耆老及客人我来解决。”
封如初强打起精神,抬首看了他一眼,眸底愁云尽散,她扑到他怀中,“我们成亲吧。”
七杀没走,而是躲在暗处,见两人手牵手自房内出来,手牵手进了喜堂拜堂,又手牵手入了红烛摇曳的洞房。门前的海棠开了,细雨潲得艳丽,他眼圈亦被打湿,但心肺仿似燃了一团火,恨不得一剑劈开新人洞房劈毁整个山庄,未免一时冲动闯下祸事,他回了雾了山。
阿初说她会去雾了山寻他,他坚信。
漫长而煎熬的两年,竹林里的竹子生出第一茬新笋的时节,七杀再也等不下去,他打算去封喉山庄看看,他给阿初种的花开了,他烤鱼的技术已炉火纯青,再不会烤糊了,秋千的藤条旧了,他已换成新的,藤上开着花总引来成双的蝴蝶,他终于能做出好吃的胡辣汤,还有竹林的笋子正嫩,拌辣子吃最香……方出小院的门,大司祭夫妇来送喜果。
庆贺封家长子新生的喜果。
七杀一把推开递至眼前的果子,大步朝外走。
司祭夫人摇着人皮鼓道:“我们夫妇受封家主子之命前来送贺礼,既然喜果你不喜欢,那么这摄魂蛛的滋味你要尝尝。”
越发密集的鼓点中,司祭夫人领口爬出一只只红蜘蛛……
司祭手中专抑剑灵的权杖,连同抽取人记忆的成片蜘蛛……夫妻两人相互配合,七杀被攫取记忆后,封印在雾了山的竹院,埋在那架秋千下。
人走了,院空了,深山寂阒,唯有一对白蝶于秋千架上翩翩起舞。
簪子光晕消失,绿光萦绕出的镜面随之消失。七杀握着那柄簪子沉默不语。
司祭手中权杖戳地,“你强破封印而出,记忆混乱,以为是旁人强行将你们分开,殊不知真相乃封家小姐丢弃了你。”
七杀眼眶发红,眸子充血,似不能接受如此残忍的真相,握拳一施力,捏碎了手中簪子。
此时的七杀满是暴戾杀气,大司祭与众护卫以为他欲大开杀戒纷纷祭出武器做防御之时,七杀缓缓松开拳头,仿似泄了气的□□,众人以为他被刺激的全面溃败纷纷放松警惕之时,他迅速甩出一道剑气直逼封诲脖颈,“带我去她墓前。”
封如初的暮修得气派,幕后成排修竹,墓前堆着不少鲜花瓜果,墓旁有个白发婆子在弯着腰清理杂草。七杀倒也安生,安安静静站在墓前。
众护卫不远不近包围墓地,以防这七杀一时冲动盗墓毁尸。
等久了,封诲的贴身护卫有些不耐烦,见身侧的大司祭握着权杖轻咳一声面有疲惫之色,他劝道:“爹,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这里有孩儿在。”
“你岂是七杀的对手,当年我与你娘亲联手方挟制住他,你娘更是因催动摄魂蛛伤了元气,生下你不久后便去了,若非我身子大不如前,我定要用我手中权杖将他敲碎。”
“爹,当心动气。”
一旁跟来看戏的阿扶摇头笑笑,“怪不得要将人记忆还给人家,还与人做堵,原是打不过啊。”
三三轻声回:“我早看出来,那大司祭一身病体,印堂发黑,一直强撑。”
黄昏染林,残阳似血,众人腿脚都站麻了,七杀捧起一把染着落日光晕的墓土,方失魂落魄张口:“原来……我是弃儿,我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被强迫来的封诲,站在墓边讥讽着,“没错,你就是弃儿,我祖母与祖父恩爱白首子孙满堂,你又算哪个,我祖母幸福一辈子,寿终正寝,终身无撼,你偏来山庄自取其辱。如今既知真相,该走了,封喉山庄不欢迎你。”
七杀仿似没了力气似得,任由谁说什么都无动于衷。他抬手望一眼墓碑上“封如初”三个字,与这块墓碑紧挨的是唐宇的坟,两人生前恩爱,死后相邻,他默然转头顺着下山的小路走去。
三三追上前,“你要去哪儿。”
“我已没了执念牵挂,自是回雾了山。”
大司祭的儿子喊:“愿赌服输,有种自我封印,永不复出。”
七杀切一声,继续往山下走。
永不复出便永不复出,他用尽全力坚守的竟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境,到头来一腔执念换一捧遗憾。
这世间还有何留恋。
众人见七杀孑然下山,夕阳将少年的背影拉得老长,仿似少年一夜成人。
潮风大惊,“不能就这样走了,他走了,我的剑咒如何解。”
刚要追上前,阿扶望一眼封如初的墓碑,“你已替她完成愿望,剑咒自解。”
潮风撸袖子,手腕的剑咒痕迹果然不见,再抬头,已看不见七杀的背影。
他大难不死,竟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哎,七杀那小子虽可恶,却亦有些可怜。”
三三捂心口,“糟糕,我母性被激发,怎么感觉七杀那小子真心让人心疼,阿扶,你快骂醒我。”
阿扶刮了下她的鼻头,“小笨蛋。”
……
潮风剑咒解除,七杀回雾了山封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