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天空转瞬即逝的那道人影,无不露出钦羡的目光。
“猪头叔叔是谁,为何救我们。”
稍大的孩子一脸憧憬道:“是专做行侠仗义之事的七杀剑侠。”
七杀剑侠来了名不见经传的千寅县,整个县城百姓为之欢呼雀跃之时,七杀剑侠自缢了。
死在衙署对面的一家客栈,仵作去时,舌头伸老长,猪头面具掉在地上碎了,那柄镶嵌绿宝石的长剑静静搁在长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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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客栈生意稍稍比先前好些,这几日白日有三四个顾客食饭,晚上有两三个人打尖,好歹有了些收益。
三三心里门清,这几位顾客是客串的,是隔壁鑫涞客栈胖掌故意派来寒碜她的。但小鸟不这么认为,好歹隔壁客栈送客来让客栈多少有了些营收,即便胖掌柜目的不纯,然实惠是真的。小重阳亦劝说三三多少给隔壁胖子一些好脸,毕竟是邻居,每次冷脸迎人热屁股不好。
巧姬闲得慌,打井里飘出来,坐在桌旁替霄大择韭菜,这会也卷着舌头发表意见,“掌柜的,你每日给隔壁胖掌柜抛一个媚眼,不愁咱们店没生意。女人嘛,想开点,利用自身优势挣钱有何错。”
三三看小鸟小重阳,“你们谁把她给我摁回井里去。”
生意半死不活的,三三颇惆怅,再这样下去又得朝对门借钱了。这日惠风和顺,三三挎了一篮子鸡蛋去对街的长生铺子串门。
长生铺里又只有阿扶一个,答叔又不知去哪了,阿扶大掌柜正端着浆糊糊纸人,见人进屋,他偏首笑笑,“来便来,带什么礼。”
“邻里之间送些东西正常,莫要见外。” 三三放一篮子鸡蛋到柜前。而后盯着纸人妹妹破损的肩膀,“你还会这些细致手工活。”
“略懂一二,纸人衣裳破了,小姑娘家家的多难为情,我闲来无事给人糊上。”
糊好的纸人戳在墙角,阿扶含笑,望了一眼篮子里的鸡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该不会又是来借钱的吧。”
“想哪儿去了。我脸皮有那么厚么。”三三将右手伸去,“你能掐会算,总能预知将来发生之事,我来请你看个手相,我那小破客栈何时能来客源,我何时能挣到钱。”
阿扶清清嗓子,眼神瞄一眼一旁小桌上的茶具,三三颇有眼力见地给人端茶上水。
阿扶接茶,浅嘬一口,“眼下你便能挣到钱。”
三三切一声,收回手,“我认真请你看手相,你却拿我开涮。”
“并未开玩笑,说的是真的,今日挣不到银子我给你补上。”
三三眼神一亮,“当真?那阿扶预测今日我客栈会来多少客人,我能挣多少银子。”
“至少三个。银子么,应该不少挣,三个客人不差钱。”
三三有些激动,“我知你神机妙算,但你为何如此笃定。”
阿扶指了指三三背对的客栈门口,“方才我见有三个客人进了你家店。”
三三:“……”
她扭头回自家客栈,门口时又折回,将一篮子送出去的鸡蛋挎走,“卦费不算,鸡蛋我先拿去炒菜。”
阿扶摇头笑笑,直至那抹俏丽身影入了客栈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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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来个三个买卖药材的行脚商,看着精壮,像是练家子,衣帽虽不华贵,但要的是上房,还点了三份江湖套餐,花生米牛肉和烈酒。
正儿八经的人,一下来三,小重阳兴高采烈给人端菜,绿俏呲着牙花给人上茶,“几个大哥,冒昧问一下,为何不去隔壁客栈,而是选择我家。”
满身腱子肉的大哥端酒干了,“清净。”
小重阳放一叠花生米到桌上,“没毛病,我们店主打一个清净。”
顾客担着两筐人参进来,既要的是上房,服务便要跟上,三三让霄大将客人的人参搬去楼上客房,被顾客拒绝。
小重阳热情,跟客人说不要客气,又吩咐霄大搬筐,霄大的手方触到筐边,哪知腱子肉大哥一把握住霄大的手腕,另外两个顾客亦是风声鹤唳的模样。
三三挥手遣散霄大,“听顾客的。”
三个客人酒足饭饱后,担着两篓筐人参上楼。三三跟小重阳小鸟在一楼厅堂围炉煮茶。
不一会,小花出溜爬上桌,“掌柜的,三人沐浴之后上床睡觉,未有任何异常。掌柜的,我要吃栗子和花生。”
三三赏了一碟子栗子一把花生,“小花,吃完花生栗子继续去上房逮蚊子,当心别被发现。”
绿俏吓唬小孩,“当心被三个客人一巴掌呼墙上。”
“放心吧,我爬得可快了,凡人追不上。”
老花小花在上房轮流逮蚊子监视,一晚上风平浪静,未发现三个行脚商有异常。
翌日,三个顾客又点了江湖套餐,也不出门瞧热闹,一直窝在一楼厅堂内喝酒划拳。直到午后店内走来一身白衣的轻逸公子,来客衣饰简约,头上白绸带挽发,至简中透着清雅。
小重阳迎上前,“欢迎贵客光临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