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以店内生意欠佳为由让两个小伙计另谋出路,俩伙计得了一辈子亦赚不到天价赔偿费高高兴兴辞工,目前店内唯剩答叔一人打理。
答叔将人引上二楼,拾阶而上的三三心里头嘀咕,这特么就叫有钱任性吧。
二楼卧房略宽敞,屏风桌椅多宝阁、两个竖着画轴的抱月瓶,除此以外便是一口冒烟的冰晶大棺材。
阿扶端坐檀木桌案前,端着一支软毫笔正忙,闻到脚步声,眼皮未抬,只低沉悦耳的嗓音道:“先前本打算送些海昙花当做谢礼,不料被那多手的蜈蚣精毁了,考虑到我丹青不错,拟一副丹青权当谢礼了。”
“蛇儿子给你送回来了,再爬我窗户别怪我炖汤啊。”三三放掉装着小蛇的龛笼,往桌前一凑。瞥见画中内容的一瞬,她整个脸都绿了。
阿扶的画技越发精湛,一张纸上描募男女无数,站着斜着躺着吊着,各种姿势各有千秋,或衣衫褴褛或香肩半露,更或者坦诚相见,画中人的表情更是微妙,蹙眉翕唇仰首,似在承受无尽的痛苦又似享受极乐欢愉。
这厮居然光天化日,画—春—宫—图。
三三满额黑线,如此才华横溢的臭流氓。
阿扶收了最后一笔,抖着新出炉的画,站起来展示给人看,“三三,你看我画得如何。”
三三脸上堆笑,袖下拳头握得嘎巴响,再阿扶满脸真诚求指点画中插步摇的美人衣裳是否穿多了要不要再褪一些,三三忍不住了,反手一巴掌呼人脸上。
欢迎光临。
三三气呛呛回了客栈,就不该登棺材铺的门,那掌柜长得人模狗样,竟是个无端戏谑姑娘的浪子流氓,亏她先前自以为是的信任他,亏她还认为他确实长得好看。
如今看来,人不可貌相。
小重阳见人进屋,小跑过来,“掌柜的不好啦,阿黄跑啦。”
什么?阿黄竟也是负心的骗子,在客栈白嫖一通,再利用她钓出千手毒师解了毒便跑了?
即便她不去投胎转世,她承诺给的鸦杀戒必须讨回来,否则忒亏了。
阿黄百余年以青阳观为根据地,多半早晚回青阳观,三三抬脚出门打算去青阳观守株待鬼,方走到槐树下,小鸟打街头火急火燎飞奔过来,“掌柜的快去救救阿黄吧。”
……
随着小鸟火速赶至望月楼的路上,三三才晓得阿黄并非逃了而是去找她心仪的画师为她画像,不料从旁人口中得知画师被望月楼的人强行掳走。阿黄赶往望月楼捞人,本想凭借鸦杀戒能神不知鬼不觉将画师带出来,谁知竟被望月楼内的神秘贵客识破,阿黄当即跟人打起来,自然是打不过的,于是被扣下。
三三歪头,问比她跑得还急的小鸟,“望月楼不是花楼么,哪里来的神秘贵客竟能识破鸦杀戒。”
绿俏抹一把汗,“不晓得啊,据说那贵客十分豪绰,包了整个望月楼,众人不知他名讳,皆称他神秘贵客。”
望月楼鎏金镶碧瓦的门口,渲染着胭脂香。四个彪形大汉驾着粗胳膊拦住俩姑娘,一旁守门的矬子小龟孙拿鼻孔看人,“姑娘家家的怎么明目张胆逛花楼,再说我们望月楼被贵客包了,回吧。”
“若不回呢。”绿俏拿下巴颏瞧人。
小龟孙迈着小短腿走下台阶,嚣张哼哼着:“三百银入场费。”
天价入场费让贫穷的小鸟当即叫破音:“怎么不直接抢呀。”
“神秘贵客说了,他喜欢交有钱的朋友,嫌三百银多就走啊,没人强迫你进。”
小鸟当场撸袖子被三三给按住,三三赔笑,“请问还有没有旁的法子进去,我对店内的神秘贵客报以深深的崇拜之情,可否……”
“不行,没钱一切免谈。”小龟孙轰人。
三□□后几步,盯着望月楼奢华的门匾,直接闯吧,怕是不妥,尚未搞清神秘贵客身份前不宜冲动,况且那贵客连冥界法器鸦杀戒都能识破,可见有实力,连小鸟都克制本性不敢独闯回客栈搬救援,她这个掌柜更不能鲁莽行事。
哎,都是因为穷。她若像对门棺材铺掌柜那么豪,别说三百银,三百金直接砸人脸上大摇大摆逛窑子……
正犯愁,有个熟人走来,扬着胖指头热情洋溢冲两人打招呼,“三三掌柜,绿俏姑娘,你们怎会在此。”
是长生铺子的答叔。
“呀,答叔你该不会是来寻欢作乐的罢。”绿俏抬首看看当空日头,“这太阳还没下山呢,答叔可真是内急啊。”
答叔老脸绯红,“……你这小丫头修得胡乱编排我,是我家掌柜听闻望月楼来了个神秘贵客,让我先来探探风。”说着递给小龟孙一袋银锭子。
小龟孙见钱眼开,冲答叔鞠躬,“贵宾里边请。”
答叔被迎进门时,三三抬脚跟上,冲小龟孙咧嘴,“我们一伙的。”然后又朝回头的答叔挤挤眼,答叔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两人前后脚进门,后头的绿俏被拦截。
“一位贵客只能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