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第五惜脸上露出惊恐：“二哥的意思，难道是她会暗中对付我？”

倒不全然是装的，惊怕是真的！

以前的第五言没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她如今靠到了一棵大树！

看朔王那为女色冲昏头脑的模样，会做出什么事来，很难说啊。

第五榆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一定。但防备着，总是没错的。”

“二哥！”第五松急了：“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五言这么针对惜惜？她第五言好大的冤屈，难道惜惜就不无辜吗？当年掉包婴孩的事，难道是惜惜自己做的？这三年惜惜处处让着她，还不够吗！”

有他开口，第五惜自然不需要说什么。

第五榆看了一眼四周，正好四下没有其他人，他问了句：“惜惜，相国寺的事，确定不是你设计的？”

“当然不是！”第五惜回应得相当快，用受伤的眼神看着第五榆：“难道二哥你也怀疑我？”

第五榆不为所动，又问：“昨日的事，也确定不是你做的？”

第五惜自然答道：“那必须不是！虽然她对我仇视，可我从未想过要与她为敌，而且心心念念还希望与她重修旧好。”

说着，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毕竟……毕竟真的是我不知不觉中占了她的一切，她怨恨我太正常了。可我享用了原本属于她的富贵，我有什么资格憎恨她、甚至设计她？”

她说得声情并茂，第五松差点都要跟着哭了。

然而第五榆的心性却比第五松坚韧，虽然心疼她，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昨日众目睽睽之下，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但现在，你敢不敢真的向我发誓，倘使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五惜心口一颤，眼睫颤了颤。

“二哥！”第五惜还没说话，第五松急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多伤惜惜的心啊！”

这一点功夫，第五惜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泪眼朦胧地看着第五榆，不可置信地道：“二哥，原来你也在怀疑我？”

她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朝天，道：“好，我发誓，如果第五言真的是我害的，我……”

“惜惜！”第五松一把将她的手按下来：“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就算你没做，也不应该发这种誓，多不吉利啊，听着就瘆得慌！”

又转头批判他二哥：“二哥你也是，惜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害人性命？更何况，还是那么阴险的损人清白这种事！”

第五榆依旧盯着第五惜，说道：“是啊，女子清白何其要紧，使出如此阴损手段之人，的确应该不得好死、碎尸万段。”

他的语气很平淡：“即便第五言已经不是我们的妹妹了，但她终究也是……我们一母同胞，也是同一个舅家。”

再不喜欢第五言、甚至痛恨第五言，他也不会否认这层关系。

他们……都是一个娘生的！

如今舅家非常护着第五言，也对他们兄弟分外不喜。在外头遇见，饶荣景都不愿意跟他打招呼了。

至亲不过的亲戚闹成这个样子，他心里颇不是滋味，甚至在寻思：把第五言逐出门墙这个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这边想的有点多，第五言那边则是离开了桃林。

田蔓遇见几个手帕交，便与他们分开了。

没外人了，钟离羿才问：“言言，你为何要提醒她……不怕打草惊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