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五松冲动的少年心气,十二岁就入了屯营、今年已经二十岁的第五榆,显然要冷静得多。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丢下一句:“你觉得凭你,能与朔王抗衡?”
第五松追着他的步伐一滞,旋即又追上去,问:“那你打算如何?总不能真吞了这口气吧?第五言太欺负人了,她这是要彻底毁了惜惜啊!”
第五惜生下来就没有娘,他们三个做哥哥的,一向把她当眼珠子护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掉了。
如今被第五言这么一搞,她与五王爷的婚事只怕是要黄了。
他嘴里喋喋不休地道:“方才朔王来了咱家,不知道跟父亲说了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
第五榆还没说话,见管家快步走出来,便问:“做甚如此焦急?”
管家把第五惜哭晕了过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府医看过了,侯爷不放心,命老奴差人去宫里请太医。”
“惜惜晕倒了?”第五松震惊,顿时更生气了:“第五言!我当真以为她还有几分人性,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恶毒!”
第五榆的脸色,对比他,只差不好。
但第五榆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沉着脸朝第五惜的院子走去,道:“先去看看情况。”
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第五松对自家二哥还是有所了解,感觉得到他生气了。
并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
于是,第五松又问:“二哥,你是知道了家里的变故回来的吗?”
第五榆边走边应:“嗯。”
惜字如金。
第五松自然而然以为,是父亲命人送消息去的,他冷哼一声,道:“你回来得正好,第五言把侯府搞得一团乱,惜惜受了伤、又打断了我的胳膊,还把父亲气得晕厥吐血。现在更厉害了,直接把惜惜与五王爷的婚事给搅黄了!”
他是完全忘记了:本来,五王爷的婚事,是属于第五言的。
第五榆倒是记得,并且,他不是很喜欢钟离灿:“婚事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第五言不守妇道,婚期在即,她竟然勾搭上了朔王,在相国寺……”第五松一脸嫌弃地讲述:“之后,朔王便去皇上那里逼迫五王爷退了亲,五王爷不愿意伤了两家和气,便说把婚事给惜惜,会迎娶惜惜为五王妃。可现在……”
别说王妃了,就是做个侧妃,都够呛!
第五榆冷笑一声:“呵!”
但他并不做其他说法。
二哥城府深,第五松是清楚的,但他更清楚:第五榆不是一个窝囊的脾气,他只是不显山露水,不代表这件事他会放任不管!
两人步履飞快,已经到了第五惜的院子门口。
第五榆道:“先看看惜惜的情况。”
第五宅这边。
钟离羿回来后,得意洋洋的。
“言言,我回来了!”
第五言抬头一看,看见这癫公像归家小媳妇似的笑吟吟地朝她走来。
她也不问:你干什么去了。
只道:“嗯,坐下吧。”
这宴席,很多“宾客”也不是非吃不可,见钟离羿不在,便已经有些人告辞了。
钟离羿扫了一圈,自然发现坐席有些稀落,便问:“他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