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言一点儿也不怵他，答道：“四成起步。”

顿了顿，她又道：“账上写得一清二楚，第五惜从十二岁开始接过先母的嫁妆，在现任侯夫人、与几位掌事嬷嬷的帮扶下，开始掌管这些东西。但，真正用她名义支取的不多，九成九都是挂着我那三个便宜哥哥的名儿，尤其是第五松挂的最多。”

但她猜测，很可能都是他们支取出来给第五惜的。

不得不说，第五惜真的很聪明。

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假千金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嫁妆该她取用的，她都能这么谨慎，将责任都推给别人。

与生俱来的本领啊这是！

“呵！”钟离羿歪着头，盯着车壁的某一处，倏地笑了一声，道：“外界看安宁侯府金贵得很，原来竟是一直都在花用亡妻的嫁妆，这安宁侯可真有脸！”

是在笑，却杀意腾腾的。

第五言盯着他看。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连忙调头过来与她对视，道：“不用担心，该你的东西，本王会都给你要回来的！”

他不是在意她的嫁妆有多少，重点是：该她的，不能少！

第五言：“……”

母亲亡故多年，做儿子的动了她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剩下的嫁妆也还有不少，她只想跟安宁侯要一笔银子来补数，倒没想过要让他们全都吐出来。

可都要回来这话，这癫公敢说！

要命的是，她真信。

只要他出马，第五峻哭着也要将那些窟窿补上！

“你觉得不妥？”钟离羿见她眸色是一言难尽，解释道：“不是我想要，只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别人。他们若对你好，都送给他们也无妨，咱们不缺那仨瓜俩枣的。可他们对你不好！”

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凶。

这种凶狠不是冲她来的，反倒是要给她撑腰。

“嗯。”第五言没忍住笑了笑。

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她总觉得，他好像认识自己很久了，没有半点疏离感。

而且，她过去总是像刺猬一样，防备着所有人，可面对他的示好、亲近、照料，她的排斥竟是不明显。

这么一想，她把放在一旁的小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两只瓷瓶子递给他：“时间仓促、条件有限，我只做出了暂时应急用的，这两瓶给你。”

钟离羿很是诧异地拿在手里，问：“这是什么药么？”

第五言指了指青花瓷花色的那只：“里面是解毒丹，常见毒没有问题。若是复杂一点的，也没什么用。”

古代的常见毒药，无疑是砒霜类的，主要成分是三氧化石申，所以她制作的常规解毒丹，也就是主要应对这类的毒药。

她又指了指红色那瓶：“这个是毒，要不了人的命，但能瞬间让对方麻木、恍然、甚至晕厥，由此瞬间失去战斗力。若你遇上难缠的敌对之人，可以用上。”

一个是救命的，一个是保命的。

她又道：“因为临时制作，数量不多，每样三颗，东西也有些粗糙。都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不需要省着用，回头等药材充足了，我要做更多、更好的，到时候再给你。”

钟离羿看着她，眸光一瞬不错，桃花眸中缭绕着炽热的火苗，哑声问：“你为何想把这些给我？”

他抓的重点依旧有点偏，而不是：她一个在乡下长大、才回帝京还不受宠的小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

好像，她天生就该会这些的一样。

第五言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不过还是有问有答：“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有问题么？”

钟离羿没有问题，但他很激动，忽然倾身过来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