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府,飘花院。
院落倒是不小,可屋里的陈设看得出来,原主的待遇是真的很差。
在第五言看来,问题倒是不大。
末世待过的人,还讲究什么金屋银屋?
不过是暂居之所罢了,安全第一、顺心第二。
伺候原主的婆子张嬷与丫鬟棋儿,都是外祖家给的,对原主算忠心。
棋儿哭得眼睛都肿了:“郡主,你说你跟他们斗做什么呢?白白吃了这许多苦头!”
倒是个能干的,她安置第五言坐在胡榻上,随后给第五言处理好手掌心的伤口,用绷带包得好好的,再拿出了干净的衣裳更换。
关键是哭着也不影响她做事!
“别哭了,死不了的。”第五言皱着眉头盯着包得像猪蹄的手,精神松懈下来了,疼痛感越发明显。
棋儿依旧哭唧唧:“我控制不了啊郡主,你这伤光看着我就觉得好疼!好在冬衣比较厚实,不然四鞭下来,你的肉都得被剐掉一层!”
第五言:“……”
算了,她愿意哭就哭吧,释放负面情绪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问:“张嬷呢?”
棋儿一边掉眼泪,一边答话:“听说郡主回来,张嬷便让我在前院看着,她去饶家求救了。郡主挨打,我本是想冲上去的,可却被他们按住了!郡主,都是奴婢没用……”
第五言默,想说:幸亏你没能冲上来,不然要坏我的事儿!
饶家,便是原主的外祖家,对原主是挺不错的。
但——
一来,原主不求助,饶家不好插手侯府内宅的事;二来,原主不亲饶家,觉得那是外人,反而一心想要父爱、兄长爱,偏信第五惜。
唉,傻不傻啊!
牛不吃草摁不住牛头,人与人的关系不该以血缘为重,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外祖家、表哥,为何就不能当至亲了?
想到这儿,第五言开口:“我歇会儿,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去一趟护国将军府。”
棋儿一惊:“兴许一会儿饶家就来人了呀!郡主你一身的伤……”
第五言闭上眼睛,忍耐疼痛,吐出俩字:“别闹。”
尽管语气淡淡,棋儿还是感受到震慑力,下意识闭嘴了。
第五言趴在榻上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她高估了这具身体的素质,不久便迷迷瞪瞪的开始发烧,昏昏沉沉一觉醒来,竟是第二天了!
“郡主醒了。”棋儿端了杯盏过来,给她喂温水。
“这一夜郡主可是受大罪了,汗湿了几回,换了两次药呢……”
小丫头絮絮叨叨的,把她昏睡期间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第五言对原主这娇弱的身体很是懊恼,问:“饶家来人了么?”
棋儿的思绪被她带着走:“来了。大爷在前厅与侯爷理论了一通,大夫人进来探望了郡主,给请了府医。两位待到了日落才走的,还把琴儿给留下来照顾郡主了。”
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第五言一眼,不太有底气地道:“大夫人交代奴婢,别给郡主用府医开的药……用的都是……大夫人给的药……”
原主一心想要融入侯府、成为侯府的一份子,对侯府的人历来是听信不疑,反倒是外祖家的人劝说过的话,全部都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