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本啊。”</p>

“您老高寿啦？”</p>

“七十有二了。”老者呼出一股烟，“提前准备着，万一哪天走了，来不及不是吗。你这生意不错的吗，今天能给裁出来吗？”</p>

“能的。细料很慢，大料很快的，正午就可以裁出来啦。您老在蓬里避阳喝茶。”</p>

老者很健谈，抽着烟，喝着茶，和人拉起了故事。</p>

一群四五岁七八岁的孩子从田里爬出来，有两个还穿着裤头，其他的全赤裸着，身上还粘着泥水。相互追逐着钻进木料厂里，爬上木料上晒干身上的水迹。</p>

“小牙子，别踩我的大木，下来。”老者叫喊道。</p>

一个大点的孩子并不动，扭过头说：“粘点泥怕什么，将来还不是要埋进土里？”</p>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晦气。”老者被气到了，从棚下走出来。</p>

“不就是一块木头吗，又不值钱。”</p>

“说的大气，要是你能拿出两个子来，我出你一头牛。”老者看着孩子光溜溜的，想用大话把他赶走。</p>

小孩伸手从胳肢窝里取出两枚大子来，手指搓动着，向人们展示，“正好有两个子。”</p>

老者话已出口，不由有些傻眼，“一边玩去。”</p>

“说过的话不算数，会折寿的。赔头牛来。”小孩不依，从木头上跳下，甩着肉虫一样的小鸡鸡，举着两枚钱币，“这是真钱吧，大叔们看看，是不是真钱？想耍赖可不成。”</p>

有趣事可看，几个人也不干活了，站着观瞧。老板不想弄得太过，走过来，“成天调皮捣蛋，身上全是水锈，滚湖里洗干净。”</p>

说着话，就要伸手把钱夺过来。</p>

小孩很机灵，连忙收回手，“我不信任你，钱给你，不承认怎么办？我要找个可相信的人当证家，嗯，这位哥哥，来给我当证家吧，看看是不是真钱。”一边叫着，一边把两枚钱币放到叶宇手中。</p>

叶宇陈艳走到近前，站在大树下，避一避毒辣的阳光。看着手中的两枚钱币，一枚上面写着阴阳二字，一枚上面写着五行二字。铜质钱币，磨得发亮。</p>

钱是真的，根本用不着验证。老板计策失败，连忙训斥孩子，“阿爷是跟你说笑的，岂能当真。赶紧滚吧。再不走，小心我揍你。”</p>

小孩子却不依，一把揪住老头的衣襟，“说话算话，赔我的牛来。不然我要到处宣扬你。”</p>

“小孩子不懂事---”</p>

“不听话，拧种。”</p>

“玩去吧，小心挨揍。”</p>

众人七嘴八舌的训斥小孩。小孩受不过，哭着被同伴拉走了。</p>

老者也有些憋气，呼呼的走到棚下，一时不言语。几名工人散去，各干各活，老板走进棚里，陪着老者说话，消去刚才的不快。</p>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也不当回事，各自回去继续干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