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如果席砚反抗特别强烈,表现出一定要?和虞枝在一起的态度,谁也别想把他们俩分?开,那?席旧池就不会再多插手。
毕竟再怎么说,双方也都成?年了。成?年人之间谈个恋爱你情我愿,他又不是真的封建大家长,非要?棒打鸳鸯。
可不过?是冷着脸教训几句,威逼利诱了一下,席砚就果真沉不住气,非要?证明他还是以前那?个优秀的席家继承人,证明他绝不会因为一段恋爱改变自己。等一出国,就又后悔,要?死要?活地闹着回来,被席旧池用虞枝的前途给压下去了。
席旧池心想是不是年轻人都这么蠢。明明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的人和事,却?总是有着莫名的自信,也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
但他不算是年轻人了。在权势滔天手握一切的年纪这样评价席砚,其实?有风凉话的嫌疑。
席旧池那?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明明对虞枝的了解不过?是纸上的只?言片语,但还是表露出对他的偏袒,对席砚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就不要?再纠缠那?孩子。”
不要?再优柔寡断,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别人。
那?时不明白,但现在想来,大约是在替虞枝抱不平。
除了最开始得知两?人恋爱关系对虞枝稍的看法有误会之外,从?知道虞枝过?往一直到现在,席旧池都觉得席砚比不上虞枝一星半点。
虞枝那?样的出身,那?样的生存环境,能够一路摸爬滚打成?取得如今的成?就,难度不比玫瑰在沙漠里开花更低,席旧池由?衷地为他感觉到骄傲。
而席砚,不过?是命生得好,投胎在席家,拥有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不可能拥有的资源,才得以长成?人人看来光风霁月的模样。
可如果将他丢到同虞枝一样的境地呢?他还能挣扎着从?泥潭里逃出来吗?
席旧池觉得未必。
他放下酒杯,微醺的醉意让他在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要?拥抱一个人,但睁开眼后看见的只?是冷白的墙壁,不自觉地更加想念起虞枝唇瓣里柔软的温度。
这一瞬间的落差让席旧池的心脏上像是爬满蚂蚁,被密齿啃咬着身体里最脆弱的内脏。
微量的毒素注入血液里,让他既觉得丝丝缕缕在痛,又有种没被满足的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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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对未曾遇见虞枝时的席旧池而言过?于陌生,就像一个倒霉八辈子的衰仔从?没见过?再来一瓶的瓶盖那?样陌生。这个生理上被认为性冷淡的男人不仅仅是对肉.体上的关系没有丝毫兴趣,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物?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对他而言,似乎无论怎么活着都没什么区别,这样的无趣一直持续到他遇见虞枝开始,情况才忽然?有了变化。
席旧池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虞枝。即使有误会后的愧疚,有上位者对弱势方的愧疚,再有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出于年长者对年幼方的怜惜,他也比谁都清楚,他们本质上就是两?个世界上的人,这辈子除了资料上的只?字片语外,除了曾是自己养子的初恋之外,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们的世界差距大到,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见一次面。
但在虞枝的事上,席旧池总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接二连三的打上一记重重的耳光。
原以为不可能的见面来得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就在席砚出国不久后的一次晚宴上,作为dpl的投资商,席旧池被各家俱乐部老板众星捧月,争相引见。
年轻的男孩躲在角落里,被或许是队长的人哄着拉着,不情不愿地站到人前来,嘟囔着几句不雅观的话,嘴角还沾了点奶油。
对他主动?伸过?去的手不屑一顾。被催得不耐烦了,才勉强伸出手握一握。
很?纤细好看的一双手,比起电竞晚会,也许更应该出现在世界级的音乐大厅里。
队长和一堆人赔笑,怕位高?权重的席总生气。
但席总那?时候只?是在想,哦,小孩子,是爱吃蛋糕的。
时至今日,这段初见的记忆于席旧池而言,仍旧和这人的相貌一样深刻。
漂亮,庸俗,又有种异常野蛮的生长力。
那?双永远明亮的眼睛和永远耷拉的眼皮,让席旧池一方面觉得这小孩儿一定是个很?有能耐的人,能活得让所有人都大呼小叫;一方面又觉得他浑身都有种“行就行不行一起死了得了”的敷衍厌世。
矛盾极了,但对席旧池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这种人,即使面上装得好,骨子里依旧是个高?傲自负到极点的男人,堪称天生的卑劣。
他拥有太多的财富与权势,见过?太多人,无论在他人口中多么天真单纯、又或是高?贵骄傲,在他面前总会流露出一点贪慕的讨好,目的性也太强。
这样的一群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