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笑着介绍着整个科学院的规划,以及大明皇帝的重视:“凡选为院士,每年可得三百英镑奉金。”
“而且,您的一应研究,大明也会全力支持。”
“你想想,我大明国土何其辽阔,物种何其之多,政治开明,国力昌盛,有陛下的支持,您还怕研究不出成果吗?”
这番话,说的达尔文心动了。
旋即,他又抬起头道:“需要去北京?”
“它就在北京,自然是要去的。”
慕容策道。
“我需要想想!”达尔文低声道。
慕容策点点头,选择离去。
他当然知道,这是万里旅途,一般人可真的下不了决心。
不管怎么说,这是新皇交给他的第一任务,怎么着都要完成,不然怎么升职加薪调回国?
达尔文一家因此陷入了思考中。
最后,还是拉玛夫人做出了决定:“查理,在伦敦,乃至于欧洲,你都遭受了排挤和讽刺,对于你未来的研究,资金问题也是个问题。”
“与其如此,还不如去东方看看……”
舆论环境和资金问题,是限制达尔文的关键点。
几代从医,让达尔文家族积攒了不少的财富,这点钱用来养家倒是绰绰有余,但却很难用来进行生物研究。
尤其是长年累月的钻研,这需要养一个团队,特别是专业的队友,更是工资高昂。
像这样的研究,一般可都是需要贵族和富商的资助,可从来没有从自己家贴钱搞的。
这得公私分明才行。
大儿子威廉也回到了,作为银行职员和长子,他的大脑是最灵光,自然清除父亲所想:
“父亲,去东方吧!”
“既然大明的皇帝如此重视您,那么无论是钱财和荣誉,您都不会缺的。”
“唯独爵位,您是在英格兰,用研究成果是怎么也换取爵位的。”
“但在东方却很有可能。”
这番发言,立马赢得了众人的支持。
达尔文家族之所以如此发达起来,果然有传承几代人的私人医院,但归根结底还是几年前发表的物种起源。
这本书争议极大,但同时销量也是极大的。
宗教人士要买它进行反驳;中产阶级和学者却需要买上研究。
仅仅一本书,每年能给家族带来上千英镑的收入。
钱财的追求已经不大了,那么对于英国人来说,爵位就是最眼热的存在。
达尔文虽然追求科学,但也没有洁癖,不会将荣誉和财富拒之门外。
最后,当他看向妻子拉玛时,后者则笑道:“东方也有教堂进行祷告的。”
这下,他就下定了决心。
……
此时,作为反贪司的首任掌司,尤朝贵可谓是气势汹汹。
虽然义国公府落魄已久,但隔壁的河间侯府却是人脉颇多,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帮助。
所以,他带着一众属僚,直扑京营军需司。
二十余万的京营士兵,则分居京城东南西北四大营寨,每一个大营人数有五万左右。
北大营在远离京城,百余里的营州,这里距离长城最近,是北京门户。
南大营为卢沟桥、丰台附近。
西大营在玉泉山,保护这座避暑山庄。
至于东大营,则在通州,守护这座京城最重要的粮食集中地,以及交通要道。
所以如果京城发动什么政变,西大营和南大营是最快的,骑兵不惜马力,一两个时辰就能到。
在军中的编制,基本上是沿用两百年前,即:伍—什—队—营—团—师。
五人成伍,十人成什,百人为队,五百为营。
三千人为一团,三团加上团部共有万人左右。
每一大营,则分设左右都督,防止武夫专断。
而京营使司衙门,自然在京城,而且还是内城,方便皇帝随时管理和征询。
军需司所在的大院,一如既往地寒酸,破旧,大门上的铜环都生锈了。
尤朝贵眯着眼睛,一旁的参谋,也就是从外雇来的书吏俗称,李三眼的瘦高个低声道:
“掩人耳目,官场上的规矩都是这样,以为越显得破旧,越是彰显自己个清如水。”
“殊不知,大家伙都这样,就显不出来了,尤其是军需司这样的要害部门,更是显得画蛇添足了。”
对于这位从衙门中老书吏,尤朝贵是非常看重的。
官场上的事,一通百通。
尤其是能够看穿那些花账,这种能力极其重要。
尤朝贵点点头:“军需司肥得冒泡,这次就看李老的本事了。”
“不好说!”李三眼眯着眼睛道:“都说我有三只眼,但官场上混的人哪有简单的?”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夫只能尽力而为了。”
一行人入得衙门,立马激起了众官员的反应。
不过,他们只能客客气气地相迎,然后任由其摆布。
在这种时候,谁不知道这些人是钦差?
越是反抗,越证明心虚。
果然,经过一下午的查账,大部分的账本竟然大差不差,甚是完美。
反贪司第一时间就陷入到了僵局中。
尤朝贵扭头看向了李三眼。
后者摇摇头。
一行人带着账本,离开了大院。
“他们是早有准备!”李三眼沉声道:“账本很完善,但就是太完善了。”
“就算是再精明的人,也会有疏漏的时候,人的脑子总会失误,而这些账本接近完美,就明摆地告诉我们,这是假账本。”
“你说的没错!”尤朝贵精神一振:“这确实是个突破点。”
“不,账本已经无法精进了!”李三眼摇摇头:“原账本恐怕藏的严严实实,难以寻觅,甚至是销毁。”
“所以,咱们得另辟蹊径。”
尤朝贵陷入思考:“也就是说,军需司的贪污是必然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找军官或者士兵告发?”
李三眼继续摇头:“军中如官场,关系网密密麻麻,利益团体成型已久,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时候,族弟尤朝先走了过来:“大兄,可有进展了?”
“朝先,你久在叔父跟前,耳熟目染下,可知军中损耗最多的是什么?”
尤朝贵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