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儿子竟然变得如此陌生,怪不得三郎说,日后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哪怕是揭不开锅,也决不会去寻求他的帮助,就当从未有过这个哥哥。
可见当时他的态度是何等恶劣,否则也不至于将小儿子伤得如此深。
“大娘,您莫要吓我!”凌雪见姚大娘有气无力,浑身颤抖的模样,心瞬间被揪了起来,赶忙帮忙顺气。
这才终于理解,为何婆婆要搬到镇上来与小儿子生活,敢情是有个蛮不讲理的儿媳,还有个是非不辨、一味偏袒自家媳妇的大伯哥。
虽说她与婆婆相识不过两日,但也能看出老人家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反观这个大伯哥,表面上忠厚老实,实则是个唯媳妇马首是瞻、毫无主见的愚笨之人。
若不是自己尚未过门,她定要破口大骂,这算什么东西,为了一个泼辣的媳妇,竟然全然不顾母亲和弟弟的死活,简直是禽兽不如!
完全忘记了,老娘含辛茹苦将他们三兄弟抚养成人的艰辛,以及所遭受过得白眼与各种苦难。
“我没事,你不必担忧,我只是不想再见到此人,咱们走吧!”
姚大娘对这个大儿子已经失望透顶,深知多说无益,也不愿再与其争辩,只想快点离开。
“好,我这就带您离开。”凌雪轻声应道,扶着姚大娘走出了布庄。
原以为如此,便无需再看到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面庞,岂料,刚走到铺子外面,身后就传来大儿子那威胁的话语。
“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就不要怪儿子心狠,如你所愿,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瓜葛,我倒要瞧瞧,三郎是否能让您过上好日子!”
姚大郎本以为这番话能让老娘回头看他一眼,怎奈事与愿违,婆媳二人非但没有半点要停下的迹象,反倒越走越越快,很快就走远了,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
“丫头,今日让你见笑了,三郎他大哥未娶妻时,也是很孝顺的,谁曾想老大媳妇一过门,就像变了一个人,任凭他媳妇如何折腾,都仿若未闻,哪怕对我不敬,整日被呼来喝去,他也视若无睹……”
姚大娘心想,既然已经被小儿媳撞见了,那索性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个清楚,免得她误会自己不是个好婆婆,从而后悔同意这门亲事。
凌雪嫣然一笑,轻声宽慰道:“大娘,您放宽心,我绝不会像大嫂那般对您,肯定和三郎哥好好孝顺您。
虽说眼前的日子或许会清苦一些,但我坚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日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到这番话,姚大娘心中倍感欣慰,暗自庆幸自己选对了小儿媳。
自己尚且年轻,再干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就冲老大刚刚说的那话,显然是瞧不上小儿子。
甚至觉得他的营生,比弟弟挣得多,即使成亲以后,也未必有他日子好过。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不争口馒头争口气,让那个愚蠢的大儿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