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短短几年就坐到了副窟主的位置上,她早已经嫉妒了。”
师傅的说的话,我又何尝感觉不到,这段时间窟主处处为难,处处刁难,我又怎么可能不察觉呢。
只是她毕竟是窟主,若是我杀了窟主,主子会不会……,那个我从来没称呼过一次母亲的高高在上的女人,她又将会如何处置我呢。
“沧浪,你不用考虑的那么多,血窟向来奉行的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死亡的道理,你杀了窟主,主子不会多说一句的,这证明你比窟主强,你更适合窟主的位置。”
有了师傅的指点,我只是稍微了牺牲一点色相,便坐上了窟主的位置。看着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死在我的床上,我突然有了快意,即使身上处处都是她弄出来的伤口,却还是想大笑出来,把这二十年来的阴郁全都笑出来,笑到最后,却是一床的泪水了。
就如师傅所说,主子并没有怪我,她非但没有怪我,还赐了我一个名字,蓝儿,赫连蓝儿,把我划入了赫连家,她本以为这种天大的殊荣会让我更加的死心踏地,可我却觉得那样的悲凉。她根本没有把我看成过她的儿子,因为我有了利用价值,我便可以姓了赫连,而不用再叫那个代号“沧浪”。如果有一天,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我的结局会不会比窟中任何一个人都惨呢。
没有任务的时候,我躺在飘零阁的竹亭里,听着伏菱弹琴,喝着味道辛辣的酒,享受着师傅柔软的手掌在我的身上按来按去的舒服。
伏菱是我最小的师弟,长着一双玉成的纤手,自幼弹得一手好琴,师傅怜他体弱,练不成别的具有杀伤力的功夫,又怕他因此被扔进后山里喂了野兽,便教了他一套以琴做武器的声杀之功和一套上乘的轻功。
伏菱性情乖巧,长着一张娃娃脸,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再笑,真笑的时候,就有一对漂亮的酒涡在唇边飞扬了。
他长到十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这一点儿,慌忙扯了一张黑纱罩在了他的脸上,强迫着他必须时时带着,不许摘下来。
在血窟里,长得漂亮不是一件好事,做为杀手,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更何况是男孩子的身体呢!
我十三岁时,没有了第一次,给了一个都不知道名姓的女人,第二天,她死在我的床上。
我虽然天生异貌,不讨喜,可在他人眼里,却总有一种让人凌虐的欲望了,因此我的每次床事都像一个劫数,也因此我越来越不在乎这具身体,我知道不会有哪个好女人真正爱上我的,这个梦,我少时就已经不做了,可伏菱不同,师父和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尽了全力,才保下了他,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离开血窟,有个好的将来。
日子就这样的过着,浮生如梦,怕是最能形容我吧,做上窟主的四年,弹指就过去了,我用一次又一次的完美任务换得了主人更多的信任,血窟也全部地落在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