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在他翻身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骆宇非此刻乖顺地仰躺在一旁，面色淡然。从侧面看过去，他眼睫闪动几下，安静地闭了眼。

严肆终于放下心沉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

严肆睁开眼，看到骆宇非正睁着眼睛看他。

骆宇非：“这么早就醒了啊。”

严肆朦胧地“嗯”一声，伸手抓着骆宇非的胳膊。

一开始他还没觉得没什么，直到看到骆宇非眼底的血丝，微肿的眼皮还有满脸的倦意，他愣住，“你没睡吗？”

骆宇非缓缓起身，手掌撑着自己的额头，“好像睡了一会。”他不确定，好像有一段时间意识模糊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着。

严肆脸色沉了沉，“那你今天请假吧。”

“不行，今天要进手术室。”骆宇非起床走出去，径直去了卫生间。

严肆在他上完厕所开始洗脸的时候开门挤进来，“这种状态还进手术室？”

“去看而已，我不操作。”骆宇非整个人看着很憔悴，但面色又带着违和的冷静，“喝点咖啡就好，手术大概两个小时，我中午睡一下。”

严肆在一旁哑口无言，骆宇非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滴水不漏。

他的关心和忧虑好像都是不必要的。

“你真可以？”严肆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昨晚阻止骆宇非吃安眠药了，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对骆宇非而言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打车过去。”

时间还早，骆宇非慢悠悠地洗漱换衣服，严肆站在他身边，偶尔给他递毛巾找衣服。

他把骆宇非送出门，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上午十点多他去找了苏隆，结束之后直接去医院看骆宇非。

到外科诊室门口，严肆没找到人，只看到江惠在走廊打电话。

这会儿已经是午饭时间。

江惠挂了电话，严肆赶忙问，“江医生，骆宇非呢？”

江惠随意道，“还在手术室吧，手术延迟了。”

严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大概还要多久？”

江惠：“不清楚，你找他有急事啊？”

“也不是。”严肆笑了笑，“手术室在哪里，我去等他。”

江惠给他说了手术室的大致方位，严肆循着指示标识找到了外科手术室。

门口的座椅上有两个病患家属，看到严肆的身影，那两人面色有些疑惑。

没几分钟手术室的灯暗下来，家属涌上去围在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询问。

严肆看着跟出来的医护人员，找骆宇非的身影。

等患者被护士和家属推走，骆宇非才慢慢走出来。

他摘了口罩，疲态的脸上多了几分郁闷。

因为状态不好，刚才他在手术室被骂得不轻。

严肆走到他身边，“怎么现在才结束。”

都快一点了。

站了快三个小时，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骆宇非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下意识扶着墙，严肆一惊，上前两手扶着他将他撑着，“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