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非不说话。
严肆尝试拧一下房门,发现门没锁。
他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拍了拍骆宇非的肩膀,“我给你找了跌打酒,帮你擦一些。”
骆宇非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用不着,我好得很。”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严肆低声道歉。
骆宇非闭了闭眼,浅浅吸一口气再睁眼,眸底渐渐清明。
“茶几是圆的,不怎么疼,不用担心……”他幽幽开口,“是我太烦人了……”
听到骆宇非这么冷静地解释,严肆心里更不是滋味。
好像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许骆宇非真的没那么多想法。
“跌打酒味道太大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骆宇非仍然背对着严肆。
严肆坐在床边没动。
骆宇非没转过身,就说明他还是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刚出差回来,路途奔波可能累了……沙发伸展不开睡不舒服…”骆宇非声音低沉,耐心地解释。
那语气好像犯错的那个人是他。
“我知道,是我多想了。”严肆手搭在骆宇非肩膀上,“你靠里边一点,给我腾一点位置…”
骆宇非慢慢挪动身体往里靠,给严肆空出外边半张床。
严肆出来关了客厅的空调,顺便上了个厕所,随后回到房间。
在他入睡之前,骆宇非都没有把脸转过来。
床上有足够的舒展空间,和狭窄局促的沙发相比确实舒服不少,严肆确实有些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严肆呼吸声逐渐平缓而有规律,骆宇非轻轻转过身来。
严肆昂躺着,优越的五官形成一条高低起伏的曲线,骆宇非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昏暗的环境,他看着严肆的脸出神,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严肆幽幽睁开眼,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骆宇非。
他睡得酣甜,呼吸均匀,胸口轻轻起伏。
完全没有意识地,严肆的视线沾粘在骆宇非的脸上,凝视着他紧闭的双眼,硬挺的鼻子和柔软的嘴唇。
严肆的手臂挨着骆宇非的手臂,一小片裸露的肌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大概是太累了,严肆昨晚睡得很好。
饱觉醒来看着骆宇非的脸,加上经窗帘过滤投射进来的暖色的光亮,让他生出一种安宁祥和的心境。
昨晚,骆宇非确实安分。
严肆深邃润泽的眸色又变得迷茫起来。
骆宇非手臂轻微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严肆突然有些紧张,想到骆宇非可能潜意识要舒展身体的时候,他慌忙闭上眼睛。
骆宇非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旁边严肆的脸,他轻轻勾起唇角,无声地笑。
骆宇非抬手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严肆的鼻尖,小心翼翼,他担心把人吵醒。
他观察着严肆的睡颜,手指触碰到男人鼻尖的时候,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气息仿佛都比刚才轻了一些。
骆宇非笑着,继续刚才抚摸鼻尖的动作,这次力道还是很轻很轻。
“睡着”的男人这次沉着了许多,五官彻底地不动。
骆宇非大胆起来,微微撑起身子凑近严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