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福英注意到颜惜在观察范薇,心里得瑟得很。
她觉得,肯定是颜惜看出来了范薇一身城里人气质,和她颜惜不一样,颜惜心里十分羞愧,才会偷偷观察她侄女的。
“颜惜,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侄女范薇,刚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的镇上当语文老师了。”范福英拉过范薇,朝颜惜喊。
然后她对范薇道:“那是傅闻傅队长的媳妇,刚过来一个多月。”
说完,她还暗中对范薇使了个眼色,范薇立马会意了。
当初,范福英说要把傅闻介绍给她时,她是很纠结的。一方面,她看中了傅闻队长的身份,她要是和傅闻结了婚,她就是人人敬仰的队长夫人了,再也不是被人瞧不起、任人欺的乡下姑娘了。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给傅才禾、暖暖当后妈。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给别人的孩子当妈了。她要是成了后妈,肯定会被同学嘲笑的。
她因为万分纠结,就暂时没有同意范福英说的和傅闻相看相看的事。
哪知没过几天,她就听范福英说傅闻回老家了一趟,还带了个又胖又刁蛮又无赖的媳妇过来了。
当时,她还在心里不屑,心想就算是队长眼光也就那样,居然看中了那样的女人。同时,她还在心里庆幸,幸好她没有和傅闻相看。眼光这么差的男人,自身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了。
然而,眼前的女人和范福英说得又胖又刁蛮又无赖完全沾不上边啊。
不过,这女人的打扮倒是朴朴素素的,没有半点队长夫人的气质,反而和村姑没什么差别。
想到这,范薇的眼里带上了几分高人一等的清高。
就算是队长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只能窝在这个小山村里,不像她,是从大城市走出来的大学生,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颜惜从范薇的神情里察觉到了她的不屑与高傲,那她也没必要对范薇和颜悦色的了。
她微颔了下首,就算是打招呼,抬腿就要越过她们回家。
“颜惜,我听说暖暖前几天吃了你做的土豆片得病了,差点死掉,现在好了吗?”范福英道。
她的语气里并不是关心,而是幸灾乐祸的。
“已经好了。”颜惜随口应了一声。
“好了就好,我可真担心暖暖死掉了啊!”范福英一副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暖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但她也是个可怜的娃啊。你既然和傅闻结婚了,即使你不让暖暖和小禾喊你妈,你也是他俩名义上的母亲啊!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好好待两个孩子,以后别再给俩孩子乱吃东西了。俩孩子要是真吃出来了什么毛病,你怎么向他俩死去的父母交待,怎么向傅闻交待啊!”
范福英语重心长的样子,都快恶心死颜惜了。
颜惜皮笑肉不笑地道:“范婶子不用操心,就算你家都死光了,小禾和暖暖也好着呢。”
范福英勃然大怒,范薇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她紧紧地皱着眉,觉得颜惜实在是太粗鄙了,难怪她小姑说她又刁蛮又无赖了。
“我小姑是一片好心,你身为队长夫人,怎么能这样说话!”范薇一副训诫的口吻,倒确实有那为人师表的意思了。
“我怎么说话了?”颜惜佯装不懂的虚心反问。
“你怎么能咒我小姑一家去死!”范薇气道。
“哦~你说这个啊,”颜惜仿佛这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觉得’死’这个字不好听是吧。那你们还在我面前说暖暖快死掉了这种话?你们家觉得’死’不好听不吉利,别人家就觉得好听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