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娣?”郭霞?
“嗯呐。”暖暖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喜娣说,她睡觉前,她妈妈经常给她讲田螺姑娘的故事。”
“田螺姑娘?”颜惜语带鄙夷。
两个孩子却误以为她不知道田螺姑娘是什么。
暖暖两只小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被子上,讲了起来:“有个人捡了一个田螺,田螺里住着一位很漂亮的仙女。那个人出去干活后,仙女就会从田螺里出来,帮他烧火、做饭、洗衣,收拾家里。那个人回来后,看到烧好的饭菜,收拾好的房子,很疑惑很疑惑。然后他就……他就……”
暖暖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讲了。
傅才禾接道:“然后有一天,那个人回来后,没有进屋,而是躲了起来,想看看是谁在给他烧火做饭,然后他就看到从田螺里出来的田螺姑娘。他很感动,想留下田螺姑娘,就把田螺壳拿走了。田螺姑娘回不去田螺里了,觉得那个人勤劳又朴实,就留了下来,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对。”暖暖重重点头:“姨姨,你以前没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颜惜满脸不屑。
这样的民间故事,没听过的人太少了。
只是以她二十一世纪独立女性的眼光,来看这些封建思想下的民间故事,不讨喜之处实在是太多了。
“姨姨听过,但姨姨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故事。”
两个小孩乌黑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疑惑。
“为什么不喜欢呀?”暖暖问。
“首先,为什么洗衣烧火做饭的都是女同志?女同志的价值就只有洗衣烧火做饭吗?那个人又不是没手没脚,他不会自己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吗?为什么让田螺姑娘来给他收拾?”
暖暖、傅才禾:“……”
“其次,那个人很感动,留下了田螺姑娘。他感动什么?感动终于找到了免费的人来给他洗衣做饭当佣人吗?他想留下田螺姑娘,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而是他每天回来了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有人能给他把一切都做好了。他感动的是他有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暖暖、傅才禾:“……”
“第三,他想留下田螺姑娘,为什么要用把田螺壳拿走了这种近似强迫的方式,逼田螺姑娘留下来?他可以坦诚的和田螺姑娘聊,让田螺姑娘自己做选择呀!他都把田螺壳拿走了,田螺姑娘要是不同意,他还会把田螺壳还给田螺姑娘,放田螺姑娘走吗?”
暖暖、傅才禾:“……”
两个小孩都一脸懵圈,没听明白颜惜的意思。
颜惜也不指望这俩孩子现在就能明白。
有些思想,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影响的。就好比那些民间故事里的女性,永远都是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符合古代妇女道德要求的。
颜惜突然想到了《冰雪奇缘》。
《冰雪奇缘》为什么能那么火?就是因为它符合了那时候的思想主流。
颜惜灵机一动道:“我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冰雪的故事?”
两个孩子顿时都来了兴致,满脸兴致勃勃。
颜惜肯定不能照搬《冰雪奇缘》的故事了,这要是四十多年后被俩孩子记起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把《冰雪奇缘》里能制造冰雪的艾莎换成了哥哥,安娜还是那个安娜,只不过让安娜一见钟情的王子汉斯,颜惜换成了外表老实本分、在外名声特别好的伪君子王子,和安娜一起寻找艾莎的山民,颜惜直接从故事里剔除了,换成了各种小动物帮助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