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行竞争,他一个作品少说是你的十倍吧
之前在拍卖会上,我听说你们发生过冲突,你还扬言说,他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乔楚生
" 那,那我杀他一个也不够啊
沪上现在十三个刻瓷的,就陈广之那一门独占风头,要想我们写意派扬眉吐气,怎么不也得把他那些师弟一块杀了”李墨寒
“你说你昨晚上,一晚上没出门,谁能给你证明”乔楚生
“他自己喽”路垚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乔楚生
“看他袖口喽”路垚
路垚发现他袖子上有瓷瓶上的粉彩
而且他刻的孽字和陈广之脸上的不一样
"写意派的刀具更像普通的刻刀,但是工笔派的刻刀,外形却是一个小圆锥,要刻成陈广之额头上那样的字体,必须是工笔派的工具”路垚
“所以不是他”
路垚解除了他的嫌疑
“对了,我觉得是徐麟”李墨寒想起来
“为什么”乔楚生
"他是陈广之的同门师弟,真要论起实力来,那不知道比陈广之强多少
" 那他师父怎么不让他继承衣钵呢”路垚
" 唉,这也是他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哪刻东西这行当,自先秦就有,一开始是用来做记号,后来渐渐有文人墨客发现,将字画刻在瓷器上比画在上头保留的时间更久,才慢慢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光绪年间,陈广之的师父曾在顺天府开办的工艺学堂执教,亲手创建了工笔派,还学习了洋人的透视法,刻出来的画面立体感更强,自成一派
但是,他老人家也发现,纵使刻瓷技艺再深厚,比画,我们终究画不过画家,论字,终究也写不过书法家,就连木雕、石雕的风头,都比我们强啊, 这碗饭呀,太难吃了,学刻瓷的人呐,也越来越少了”李墨寒惋惜道
" 我明白了,他之前力捧陈广之,应该是因为陈广之长得帅又会说话,想利用他本人的魅力,增加刻瓷对人们的吸引力”路垚
路垚好奇李墨寒为何惧怕乔楚生
李墨寒只说了他是八大金刚
徐麟只是可惜他昨天不在上海
乔楚生和路垚出了李墨寒家,派萨利姆去查徐麟什么时候回来
———
巡捕房
乔楚生坐下准备沏茶
“来杯普洱”路垚
"这个时候喝碧螺春,哪有喝普洱的,懂不懂啊你”乔楚生
"刚才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说啊”路垚
“江湖上的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乔楚生
" 那你现在还是江湖人吗”路垚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你也是江湖人”乔楚生
" 我也是?那我要不要去搞个纹身啊”路垚是真的天真
“那去刻一个小猪”路垚用手指了指左上臂“这儿,粉红色的”
乔楚生点点头“行,选好图案,我带你去”
路垚觉得乔楚生不怀好意
“探长”阿斗进来
"徐麟坐中午的火车回来,萨利姆已经把人接过来了”
" 让他进来吧”乔楚生
阿斗对门外摆手" 徐先生,里面请”
徐麟进来,风尘仆仆
坐下来
" 二位探长,我听说师兄”徐麟
" 节哀,徐先生”
" 唉,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徐麟说着眼泪要掉下来似的
" 我这是抢了一张站票,紧赶慢赶回来的”
" 你们师兄弟感情很好啊”乔楚生
" 师出同门嘛,师兄又没成家,按理说他这些后事啊,应该我替他料理”徐麟
" 我听说徐先生昨天在南京有一场座谈会”乔楚生
" 一个工笔与写意融会的探讨会而已
本来应该师兄去的,他忙嘛,所以我就替他去了”
" 都谁去了呀”乔楚生
" 都是些刻瓷界的人士,像京兆的汪洋先生、南京的张乐平先生、扬州的苏培伦先生,还有就是在下了”徐麟似乎很自豪
乔楚生点点头,看了眼阿斗
阿斗就明白了
路垚一直在观察他
“徐先生,舟车劳顿,先喝杯茶”路垚起身递给徐麟一杯茶水
"这个三等车厢人满为患,虽然没到这个最热的时候啊,但是也让人汗流浃背的”徐麟
阿斗进来在乔楚生耳边低语了几句
证实了确实是这几个人
" 徐先生也够辛苦的,这刚下车就赶过来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乔楚生
" 乔探长,还不快送人家出去”
乔楚生疑惑的看着路垚,不理解他说的话
"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有事儿的话,我一定配合”徐麟
礼貌的送了下
出来门口
" 徐先生这个鞋,是鹤鸣鞋帽店的吧”路垚这是发现了什么
" 路先生好眼力啊”
" 我呢,是一个皮鞋派,可是我们家老爷子,酷爱鹤鸣的布鞋,说是这个鞋底啊,厚实又合脚”路垚
" 没错, 那没什么事,徐某就先告辞了 师兄的身后诸事,烦劳诸位了”徐麟
" 客气了”乔楚生
徐麟正要坐黄包车走,路垚看向乔楚生
“把他抓回来”路垚
“他又没杀人我抓他干什么”乔楚生
“不是,我夸他鞋,你没看出来,你听没听他说他坐什么回来的”路垚急死了
“三等阿”乔楚生
“还不明吧?”路垚
他带乔楚生来到火车站
“带我来着干嘛”乔楚生
“你看阿”路垚
刚好火车到站,下来的乘客个个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 你不就想说三等车厢人多,一路特别狼狈,跟徐麟一样吗”乔楚生
“你看下面”
乔楚生将目光放在,脚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徐麟的却整洁如新
" 所以现在可以抓人了吧,乔探长”路垚
"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把他放回去,衣服一换,鞋子一丢,我怎么抓他呀”乔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