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拿着病历本走近许念霜身边：“这个还不能摘。”

“孟淮，我的孩子……”许念霜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孟淮，眼里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期冀，却又小心翼翼，害怕听见真相。

孟淮垂下头：“念霜，孩子没有保住。”

许念霜微愣，眼角的泪无声落下，划过脸颊时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抚摸痛的地方，才发觉下颌烙下了块长长的疤印。

“孟淮，我的脸怎么了？你能拿镜子给我看一下吗？”许念霜喉间紧涩，声音发颤。

孟淮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镜子，迟疑半晌还是递给了许念霜，只安慰道：“念霜，不会留疤的。”

许念霜心里闪过一丝害怕，小心翼翼提起镜子望去，她的左下颌被缝了好几针，层次分明。

如雷轰顶，一个接一个的变动使得许念霜的情绪愈发沉重。

眼泪慢慢往下流，直到麻木了疼，麻木了心智。

半晌，她把镜子盖到一旁，强忍着哭腔，眼里尽是落寞和绝望。

“孟淮，我想自己休息下。”

孟淮点点头，没再说话，离开时轻轻带关了病房门。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乌云笼盖，落起淅淅沥沥的雨。

雨乱如麻宛如许念霜的心。

倏然，失魂间门再次被人推开。

“念霜，你醒了？”

熟悉的男音闯入她的耳朵，二人四目相对。

严津衍身姿高挺站在门口，眸光中有些欣喜凝着许念霜，裸露着谈恋爱时久别重逢的欢愉。

没等许念霜反应，严津衍冲到她身边欲想抱住她。

许念霜只下意识朝后躲了躲。

只要一看到他，她便能想到他曾经和苏沁的种种丑事，她无法忍受。

许念霜瞥开眼神，没看他一眼，两人之间仿若隔上了一层厚壁，再也无法逾越。

严津衍眸色暗了，眼神却愈发坚定望着许念霜的脸。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言语里多了几分心疼。

◇ 第十二章

可在许念霜眼里，他对她早已没有了爱。

她怔怔抬头望着他，一双媚眼孤傲如霜，布满猩红。

“你给过我机会吗？”

咫尺间，一双眼深沉，一双眼埋怨。

严津衍没再说话，许念霜抽离了眼神：“离婚协议你签好了吗，现在孩子没了，我也该和你断干净了。”

话如剪刀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纽带剪得一丝不留。

“许念霜。”严津衍倏然提高了音量，“除非我不想过了，否则这个婚我不会离。”

许念霜没有说话，眼里愈来愈凄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