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最上层的相册都是关于他跟奶奶的，爷爷和奶奶是哪个年代为数不多的自由恋爱，奶奶是留洋回来的大小姐，爷爷在舞会上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展开狂热追求。

只是在沐婴书三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沐婴书没有太多关于奶奶的记忆，只是在爷爷和爸爸的口中听说她。

“你看，这是星河拍的照片，还在背后留了言。”

“他很孝顺。”

“他可会讨人喜欢了，这些年，也努力上进......”沐颂庭说着祝星河，说着沐瑾元，说着沐婴书脸上总是带着骄傲自豪的笑。

“我准备等他一毕业就接手我现在的位置。”

“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阿婴，我们总归要认命。”沐颂庭牵起她的右手，温暖干燥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但是，爷爷，我不能站在风口处太久，那些人看着呢。”

沐颂庭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很久，他问：“那你甘心吗？”

“只要事成之后不管怎样我都甘心，不是谁都喜欢坐上哪个位置。”沐婴书看着书架上一本本小时候爷爷教给她的书，点点头，“有堂哥和星河在就好，他们会收好的。”

“爷爷这个位置呢？”

“爷爷......？”

“爷爷不是什么死板的人，也没有要把你困住的意思，将来的事情都说不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只有你坐上这个位置才能去做，但这个位置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

“我明白的。”

“去吧，爷爷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沐婴书走了，站在来时的位置凝望着这栋老宅。

樊哲松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女人的脊背不再那么笔直，肩膀是放松的，手上抱着油纸包裹好的柿饼，他能闻到柿饼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