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张妈笑呵呵的，“这小燕真是精力充沛，早上六七点就起床了。说楚总您回来了，为了感谢您，特意做了早餐呢。不是我说，这小燕的手艺是真的好，他的厨艺可比我好太多了。而且啊，这孩子还有晨练的习惯，身体也十分健壮，真真是哪哪儿都好的孩子……”

听着张妈絮絮叨叨，楚肆并不接话。

只是在她快说完时，楚肆略扫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却意有所指，“张妈，很少听你这么夸奖一个人啊。”

张妈知道楚肆这是在警告她，顿时闭口不言，再不敢开口。

尽管燕凌讨人喜欢，但她还是分得清，谁才是老板。

这边刚安静下来，燕凌也洗完澡下来，几步坐到楚肆身边，十分自来熟。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眼眸晶亮，像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狗。

但楚肆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看到了他眼底的厌烦，看到了他酒窝里的虚情假意。

对此，楚肆并不在意，反而还升腾起几分期待。

生活无趣，难得有这样一些有趣的人，给她平静无波的生活平添乐趣，自然是极好的。

眼前的燕凌看似离她很近，仿佛迫不及待想和她亲近。

但楚肆看得出来，燕凌僵硬的四肢，绷紧的后背，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楚肆挑了挑眉毛，心里大致有了个猜测。

她拿起筷子，递给燕凌，神色间没有丝毫异样，似乎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一起吃吧。”

燕凌先是故作惊喜，然后小心避开楚肆的手，就要接过筷子。

但楚肆哪里会这么轻易让他避开，手故意歪了一分，轻而易举地碰到了燕凌。

她看得十分真切，燕凌脸上殷勤的面具，似乎都有些绷不住裂开分寸。

他眼底的厌恶瞬间倾泻而出，身体也瞬间紧绷。

变化虽然细微，也只出现了一瞬，但楚肆十分敏锐地将一切都纳入眼底。

她心中暗忖：恐女？不，应当是厌女才对。

一想到他眼里的厌恶，楚肆就忍不住发笑。

竟然还有厌女的攻略者，当真是有趣。

是的，楚肆知道燕凌是攻略者，也知道昨晚遇到的服务生也是攻略者。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中，轮回无数次练就的本领，可以轻而易举地识别出，在人群中掩藏的攻略者，然后……

楚肆敛眉，眼底闪过暗色。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带着记忆一次次轮回，但她心里有个清晰的想法——

这一切，都和她经常做的那个梦有关。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都快到临界点了。

这次，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轮回。

看着眼前的燕凌，楚肆半盍的眸子里闪过趣味。

也是难得，能在结束一切前，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攻略者。

她兴味正起。

不知接下来的攻略，这位可怜的攻略者会有怎样的手段？

楚肆突然有些期待。

既然目的达到，她顺势收回手，不再和燕凌多言。

给他一点时间，免得太早玩坏了这个攻略者。

如此想着，楚肆先是喝了一口粥。

南瓜的甜意，与牛奶的口感融为一体，甜度恰好是她喜欢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