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傅如欢没忍住笑出声来,“真是个废物,连这个都躲不开!”
“啊……若若!”
姜惜玉顿时停了舞步,满脸担忧地跑过来,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跳的太入迷了,没有看到这里有个花瓶!”
不等傅如枝说什么,她先哭了出来:“对不起若若,我知道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
仿佛傅如枝责怪她、骂她了似的。
“玉儿别哭了。”魏明诚心软地上前,把姜惜玉拉起来护在怀里,“这事不能怪你,但凡是个健全人早躲开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是个残废。”
“咳咳……”
傅如枝的衣衫湿透,风一吹冰冷透骨,她的唇瓣肉眼可见地苍白了。
可旁观的人无动于衷,议论着她的往事。
“曾经的傅如枝一舞动天下,可比姜惜玉舞艺精湛多了。”
“是啊,哪知道才过了五年,第一舞姬成了姜惜玉,连康王爷也移情别恋。”
“她啊,唉,这辈子算是毁了,没希望咯。”
“我还听说傅家是姨娘在管事,而且快要生儿子抬为正妻了。庶母哪会操心她的婚事?怕是随便塞给哪个老男人罢了。”
一句又一句话语敲打在谢青禹的心头,加重他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狼狈虚弱地坐在那里,他卑贱如蚁地跪在地上。
他们何其的相似。
“都愣着做什么?”
赵夫人抛给侍女一个眼刀,“还不快去给傅二小姐换身衣服,包扎伤口。”
“是是是……”侍女们急忙上前去把傅如枝推进屋子。
姜惜玉冷不丁对上赵夫人威慑的眼神,心下一惊,瞬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是她故意打碎的花瓶又如何?
谁让傅如枝刚好坐在花瓶旁边,她若不借机让傅如枝吃点苦头,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给的好机会。
乐瑶和凌霜随后返回赵府,见傅如枝受伤,都吓了一跳。
小姐忽然说自己冷了,让她们去拿马车里的斗篷。说赵府人多眼杂,一定要她俩一块去。
没想到这么点时间里,小姐就受伤了!
“小姐……你伤得重不重啊?”乐瑶心疼地蹲下来,看着小姐手背上包裹的纱布,碰也不敢碰一下。
“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傅如枝轻柔地一笑。
她看似娇弱不能自理,受尽苦楚,实则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预料之中。
一直在暗处看戏的姬凛表示长见识了。
赏花宴中每一个位的人性都被她算得清清楚楚。
曾经的傅如枝便是冰雪聪明,经过五年的沉寂后,心机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傅如枝收拾好后,计算着时间,又借口支开乐瑶和凌霜,用命盘去找谢青禹了。
谢青禹不肯跪着给客人们奉茶,迟早会被责罚,是时候再给他下一剂猛药了。
赵府后院。
赵昆元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倚在软榻上,把玩着自己价值连城的玉扳指。
而阶梯下面,是被鞭子抽打得衣衫破碎,满身伤痕的谢青禹。
两个家丁用力钳制住他的双肩,让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