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枝本就出名,再加上退婚和施粥两件事的发酵,各路公子小姐一眼便认出了她。
“那不是傅如枝吗?赵夫人也邀请她了?”
“怎么可能,以前的傅如枝还好说,现在嘛……别说赵府了,普通商户都不会请她吧。”
“那她能来,就是因着玄武宗的关系咯?”
“啧啧,堂堂正室嫡女竟还要托庶女的福,也是大靖第一笑话。”
虽然对女子来说,嫡庶之分并不严苛。可嫡出女儿的母亲能做正室,家世定然是碾压妾室的。
傅家的嫡女却被庶女稳稳压一头,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傅如欢听着这些议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提着裙子越过傅如枝,如骄傲的花孔雀般与人寒暄去了。
傅如枝一进赵府的大门,便感觉周身暖和了许多,几乎可以说是温暖如春。
不仅是因为赵府底下有温泉,还因为他们在院子里摆了数不清的炉子。
这些炉子做工精美,大多都是瑞兽形象,栩栩如生。
炉子里日夜不断地烧着炭火,为旁边的鲜花带去暖意,再施上肥,精心照料,才使得鲜花凌雪而绽。
空气中浮动着馥郁的花香,令客人们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花园很大,公子小姐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时不时有侍女奉上茶点。
赵府有规矩,不论侍女家丁,侍奉的时候都要跪在地上,低着头纹丝不动,待茶点被用完才能起身离开,比皇宫还要严苛。
大多数客人都被鲜花、金银,以及仆人吸引了注意。
傅如枝则专往僻静之处去,以命盘感应命定之人的位置。
她运气很好,谢青禹刚好在赵府。
不多时。
谢青禹高瘦颓废的背影便映入眼帘。
他靠在柱子上,似乎在发呆,久久都未动作。
“小姐,我刚刚看到康王爷和姜小姐了。”乐瑶忧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
傅如枝淡淡地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盯着谢青禹。
“你个贱骨头又在这里偷什么懒?”一名老妈子走上前来,把一盘糕点塞给谢青禹,“你去给夫人小姐们送去,记得要跪着等他们吃完。”
上回是管事也就罢了,这个老妈子不过是个粗使下人,居然也能随便打骂谢青禹,可见他在赵府的地位有多低。
闻言。
谢青禹微微皱眉,透出几分抗拒之色。
“怎么啦?不愿意下跪?你以为你还是谢家大公子呢?谢家早就被赵家买去了!你就是咱们大公子的一条狗!”老妈子狠狠地啐道,“快去,不然打死你。”
大公子可是吩咐了,谁都不许给谢青禹好脸色,越是让他不痛快越是能得到奖赏。
她要是能借机打他一顿,不知道能得多少赏银呢?
谢青禹低头看向被强塞的糕点盘子,手指不自觉用力。关节隐隐泛白。
傅如枝敏锐地发现了他隐藏的傲骨。
很好,只要他不是真的颓靡不振就好。
“乐瑶,你带口脂了吗?”傅如枝忽然回头问道。
“啊?奴婢从来不涂口脂的。”乐瑶疑惑地眨眨眼,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凌霜亦是诧异地看着傅如枝。
只见傅如枝略微沉思,环视了一周,目光停留在一朵大红色的鲜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