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这晃晃悠悠的车厢里,陈着一边听着毛太后和俞弦闲聊,一边看着液晶显示屏的电视上,播放着关于奥运的专题片和宣传片。
时不时的,还会有戴着红丝带的志愿者在地铁里穿过,为旅客提供帮助和咨询。
8月8号就是开幕式了,现在首都到处都是关于奥运的话题。
陈着很清楚,随着奥运越来越近,关于「zhongdachenzhuo」和「首富」的对话热度会逐渐被掩盖。
当然了,溯回也已经收获了很多东西。
在搜取了大量关注的同时,在灾难和奥运会之间,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这一点引起上面的好感,所以在学习网推进的时候,基本各级政府都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现在热度即将降下来,陈着觉得要赶紧把遇到的困难解决掉,比如说首都的移动公司,始终不肯开放权限的问题。
当然要一直维持公司热度也不难,比如说挑选一个未来的奥运冠军当形象代言人,陈着打算从首都回去就落实这件事。
「可爱吗?」
俞弦突然凑过来,红唇吐气如兰。
她不是指自己的纤细小腿,而是说公交卡上的奥运福娃画像。
「广美设计的吗?」
陈着问道。
「不是,清华美院设计的。」
cos姐鼓着小嘴回道。
陈着笑笑:「下次我们国家再举办什么大型活动,没准就能见到广美设计的吉祥物了。」
这也算是一语成,2022年的首都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的设计团队就是来自广美。
不过陈着觉得现在自己重生了,保住了岭南画派的独苗,指不定广美要比前世话语权更大一些大概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东城区的安定门,紧邻雍和宫,听说属于二环边上。
更夸张的是,这是一户独门四合院。
陈着在电话里听cos姐说起的时候,他也有点惊讶,原来以为是关教授朋友借给她们使用,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关教授名下的产业。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岭南画派已经有了百多年的历史,如今传承到关咏仪手上,可不仅仅是一份份的荣誉证书,还有数不清的藏品。
就拿这套二环的四合院来说,现在也许没那么值钱,但是十几年以后,这个地段要是没两三个小目标,卖家都不会正眼搭理一下。
上次来首都没有住进来,因为厢房里放着很多东西,后来关老教授特意整理一下,这次来首都就算有个固定落脚点了。
出了地铁口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院门口了。
陈着放眼望去,这里一片都是四合院,并不是影视剧里那种塞着很多住户的拥挤院子,清一色的几乎都是一进或者二进的独门独户。
巷子的阴影里,人影幢幢的并不是列徒,而是一队队巡逻的武警。
「喷喷~」
陈看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跟看俞弦踏进院门。
关上门以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昏黄的地灯洒着朦胧的光,却又照耀着雕梁画栋的古式纹刻。
颇有一种「照过李白杜甫的月光,今天又洒在卫星飞机」上的时光穿梭感「关教授呢?」
毛晓琴扫视一圈,她在俞弦母亲的立碑仪式上见过关老教授,对这位岭南老艺术家非常的尊重。
「老太太应该睡着了。」
俞弦指着一间关门的厢房说道:「明天再和她打招呼吧,就是———”
俞弦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毛晓琴过来,院子里只剩下两间空房了,其余厢房里都存着藏品。
「要不阿姨和我睡一个床?」
俞弦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可以的呀。」
毛晓琴倒是一点不介意,她还笑吟吟的说道:「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
「行!那我先把陈着安顿好。」
俞弦拉着陈着来到一间朝东的厢房,外面看着古色古香,实际上里面空调、浴室、电视一应俱全。
「这是今天刚晒过的床褥,首都的晚上有点冷,你空调温度不要打太低———」
俞弦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陈着懒得听这些,他手搭在俞弦紧绷绷的小蛮腰上,「不满」的说道:「为什么要那样安排?」
「哪样安排?」
鱼摆摆感受着男朋友手心的热量,有些懵懂的问道。
「房间不够,可以让我妈一个人睡嘛。」
陈着喉声叹气的说道:「你来和我挤一挤啊。」
「不要~」
俞弦瓜子脸染上一层瓷釉般的红晕,指甲尖尖在陈着的手背上,不用力的掐了一下。
老师和婆婆都在,她哪里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要不这样吧。」
陈着则越说越离谱:「让我妈和关教授挤一张床,我和你明面上各住一间,等半夜去找你—」
「鹅鹅鹅~」
俞弦笑着不让男朋友胡说下去,指着床头的睡衣叮嘱道:「这是新买的也洗过了,我猜你肯定嫌麻烦,没带睡衣出来。」
「我猜你肯定都准备好了。」
陈着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带?」
「亨~」
cos姐现在没空和男朋友拌嘴,因为毛晓琴还在另一个屋里,她担心长辈等太久了影响不好。
「我去给阿姨放水洗澡,对了,她平时睡硬床软床,要是软床的话,我就多铺一床被子—”」
俞弦就像一只辛苦的小蜜蜂,在这边哄好陈着,又要立刻去安顿「婆婆」。
陈着洗完了澡,依旧毫无困意,他是典型的夜猫子,干脆走出房间坐在石凳上。
此时月色皎皎,凉风习习,满院如积水空明,偶有野猫从屋顶上轻快的跳过,一两声软绵的叫声,洒满京城的夏夜。
俞弦的那个卧房,虽然关着门,但是透过在窗户,却能看到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剪影。
陈着心想有句古诗是什么来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怎么网文写成了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