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固执,太圣母了。
云宴只说了一句话。
“你因为不辜负,所以不选择任何一个人,其实这样只会辜负更多。”
李妩青由痛苦挣扎变为麻木。
云宴看起来还好,能吃能睡,只是不知道夜里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能够睡好。
其实他睡着的时候还好,但是入睡就比较困难,那些纷乱的事情寻不到一个出口。
夜里,他醒了,一直背过身的姿势睡得身体麻,他翻身直躺,余光发现窗边站着的人。
不是说回去吗,为什么她现在还在这里,连他醒了都不知道。
李妩青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一动不动。
室内关了灯,一片昏暗,只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那样清冷。
云宴看着她的背影,只是一个近乎黑色的轮廓,如冬夜里窗外面的枯木般孤寂。
她是不是也很不好过,云宴有点心软。
李妩青想事情出了神,根本没发觉后面的动静,直到一个温热的躯体靠近。
云宴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环绕,下巴陷在她的颈窝。
她似乎受到惊吓,身体本能的一颤。
云宴感觉到她此刻的紧张了。
彼此的体温熨烫,心跳好像也接近同步。
“其实这样没有什么意义,你只是在折磨自己。”他轻轻的说。
李妩青没有言语。
“你完全有资格去选择,不必负担。”
她稍显犹豫:“可是···怎样才是对的呢?”
“为什么你要考虑对错,喜欢一个人有对错之分吗,从中选择一个人就道德败坏吗,照你这么想,要是一个人被很多人喜欢,那么他就有罪,被人喜欢变成麻烦,因为不能选择,不敢辜负,那个人就要孤独一生?”
“我···我说不过你,你怎样都有道理。”
云宴觉得可笑又无奈。“但这就是对你没用是吧。”
他更用力的抱紧她。
“阿妩,相比于你这样,我宁愿你选择许示安。”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叹尽了无奈。
李妩青慢慢的转头看他,她明白他的心情。
他们似乎都在一个困局里,而打开这个困局的钥匙就是李妩青的心。
他们的一侧脸颊相贴,她感到了他的温度,她莫名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另一侧脸颊,下颌,耳朵。
她的指尖很冷。
云宴动动脑袋,嘴唇触上了她的手指,他在亲吻,在流连。
禁锢住她的双手在收紧,李妩青感觉要窒息,他又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接触,像是小动物之间的行为,慢慢深入。
耳边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云宴难耐。
抱起她往床上走,就在他覆在她身上的那一刻。
她说:“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了你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云宴每一次滚烫的心都因为她的话顷刻间冰冻。
他在上方很讽刺的哼笑一声。
“所以你要是觉得亏欠许示安,你也会这么说?这算是补偿?”
他内心悲凉。
“阿妩,这不是亏欠,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真的不想听见你这样说,你在轻贱你自己。”
他起身,外套也没拿,开门出去了。
李妩青卸下心力的躺在床上,闭眼,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沾湿了白色的枕头。
云宴想上天台抽根烟,可恨的发现自己的烟没拿,烟在外套的口袋里。
更可恨的是医院天台的门是锁着的,他根本出不去。他颓然放弃,坐在冰冷的最上一节楼梯上。
冷天的风吹得玻璃窗户“呼呼”的叫,发出震颤,听的人像是骨头“咔咔”作响,冰冷刺骨。
一阵更大的强风刮过,似鬼哭狼嚎,充斥在这个空间,入睡的人已经在梦境中畅游,醒着的人在漆黑的夜晚里孤独行走。
何时才能等到枯木逢春?
春来了,是不是就一定会回暖?
春天真的离冬天很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