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正要转回身去，眼眸低了一下，视线就对上了对方黑色的皮鞋上，也是沾着雨水，反着光。

她依然很强势，但这样的话并没有让他放心。

他转移话题：“这么多年没见了，之前也是匆匆几眼，没来得及和李小姐打招呼，不知道李小姐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李妩青觉得有点可笑，轻轻哼笑一声。

“云先生，怎么会不记得，你依然对秦继忠诚的很呢，这么久了，不知道考虑清楚了没有，什么时候来祺京啊，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听到她说出云先生的这三个字，云宴微不可见的深吸一口气，眼睛放光，精神都亢奋了一点。

原来知道我是谁啊。

他笑了，笑的有点开心的意味。“是么？”

“你笑什么？”李妩青觉得莫名，以为他是在讽刺。

“没，有机会一定去。”

“你这么说，不怕秦总知道？”

“嗯？李小姐会说吗？”他说着，眉眼上的笑意还是没有掩藏好。

李妩青因他的笑不爽：“那可不一定？”

“比如。”

“看你不顺眼的时候。”

云宴这次真的笑起来，靠近一点。

“你在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

李妩青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又要发神经？

“比如，现在。”

云宴没再往前，侧了一下头，笑意很深了，回过头来，嗓音低低说道：“我还以为……是像那天晚上的时候。”

李妩青抿嘴，似乎有点慌乱，又像是生气，总之，没有刚才那么冷静。

“这些年云先生不要脸的本事见长啊。”

“李小姐却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从容了。”

“淡定是留给有素质的人的，对待流氓就应该用对待流氓的方式。”李妩青一字一句的说，吐字清晰。

两人对视一瞬。

云宴正想开口，被回来的助理打断。

“妩青姐，我们下去吧。”

助理王娴看到云宴，有点惊讶，又有点防备。

云宴已经察觉到了，兔子身边果然还是兔子。

“外面下雨。”云宴离开，路过的时候把伞递给王娴。

云宴走的快，王娴还没来的及思考，手已经接过伞了。

她看着对面的妩青。

“姐，伞?”

李妩青看着那个背影 声音很小：“狗东西。”

云宴脚步几乎只停顿了半秒，他还是听到了，低头，嘴角却笑了。

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欢了，她果然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并且应该记得很清楚，虽然是被他气的。

云宴按了电梯，没有等李妩青她们。

因为他知道某人不会想和他一起乘电梯的，不过他依然心情很好，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一次。他和她搭上话了，并且她记得，这就够了。

那天之后，云宴给人打电话。

“对……我要那个时候的文件……有用……谢了。”

挂了电话，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