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怀手上挎着一个小布包，带着怀里抱着小青菜的杨福恩慢悠悠的离开村子。

杨福恩一直看着这些水灵灵的青菜发愣。

明明那么碧绿水灵的菜叶子，怎么到了百姓的碗里，都是黑乎乎，蔫巴巴，看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呢。

“要不我开个绣品铺子，以后这些村民的绣品都可以送到铺子里面卖，我也可以打听消息，一举两得！”予怀构思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杨福恩没听到，只是想着自己吃的小青菜，都是在餐桌上见到的，都是碧绿清香，在大鱼大肉中，格外可人的。

予怀没听见杨福恩的回应，转头看她，发现杨福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予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杨福恩问道。

杨福恩没注意到予怀已经停下了，顺口回应他的话，也没抬头，眼看就要直直的撞进了予怀的怀里，被予怀用右手食指，抵住了额头。

“啊？”杨福恩被抵住，这才猛然回神：“干嘛？”

“你在想什么？”予怀把食指收回，看着杨福恩的脸，好奇的问道。

杨福恩摸了摸自己被抵住的额头：“没什么，推己及人罢了，你刚刚说什么？”

予怀一听，有没有继续追问：“我刚刚说，要在城里开个铺子，专门收附近村民的东西，既可以打探消息，又可以给他们改善生活。”

“很好的法子。”杨福恩认真的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我也觉得，但是，我没钱！”予怀把手伸出来，跟杨福恩讨要银钱。

杨福恩皱眉：“你没钱？那你以前是怎么…”

予怀没动：“花完了，那样事情不花钱啊！”可别说他把多年来攒的钱都花在人手身上了，还有些是重病的乞丐，总得把人治好了吧，那都得花钱。

杨福恩点点头：“行，我给你！”杨福恩手里的钱还挺多的，什么金裸子，金叶子都有，都是循安帝心情好的时候赏赐的，太后也会赏一些，到时候给予怀一些，也没什么要紧。

予怀这才放下手：“这还差不多，我等着啊。”

“嗯，知道啦。”

第三日，杨福恩跟着予怀跑得有些远，骑了两匹快马在乡间飞驰，让予杨福恩头一次感受到了骑马和路上风景的合契，妙不可言。

“吁～”予怀勒马停下，杨福恩紧随其后，两人在一座破庙前停下。

虽说是破庙，但是除了没有牌匾，周围长了些黄青色的杂草，其他的都是完好无损的，寺庙前有不少人在招揽客人进庙，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是穿丝绸带玉佩的有钱人，带着自己家里的小斯，从破庙里面走出来，有几个小厮手里，还用铁链，牵着衣服破落的人。

杨福恩看着，这更像是一个热闹的集市。

“这是奴隶市场，还有地下的暗娼，你跟紧我。”予怀牵着马，跟杨福恩解释道。

杨福恩闻言，心中一紧，这应该是最底层的地方了。

“嗯。”

好几个笑容谄媚的小斯上前搭话。

“两位公子，你是要买人，还是来玩一玩啊？”

“公子，我们家的奴隶都是健壮的，还有长得漂亮的，你喜欢哪种，我们都有！”

“公子，我们家的姑娘花招多着呢，要不要试一试啊～”

予怀咳了咳：“我们兄弟俩是来买奴隶的。”

没错，是兄弟俩，杨福恩今日的装扮，是富贵公子，青衣束发，俊俏无双，看起来很像样。

“哦哦哦，来来来，公子，来我家，我家的奴隶可是这个市场最好的，您老跟小的走。”一位弯腰驼背，脸上带着一个黑痣的男人成功把前几个围上来的人挤下去。

“公子们，小的叫原三，您老跟着我走就是，马您就放心，小的一定给您照顾好。”原三走在前面引路，走两步就低着头对着杨福恩和予怀笑一笑，谄媚得笑容就没下去过。

杨福恩一直紧紧跟在予怀身后，踏入寺庙，寺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都是穿着艳丽暴露的漂亮姑娘，脂粉味儿刺鼻，一条条帕子的眼前挥舞，还有那白花花的肉体和黑黢黢的男人相互缠绕，发出暧昧浪荡的娇喘，予怀死死拉住杨福恩的手腕，杨福恩不敢乱看，低着头跟着予怀走。

从寺庙的后门走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有十几个茅草搭出来的小屋，小屋距离很是宽敞，因为小屋外面都放着大大的铁笼，里面都是人，男女分开，不分老少，一个5米宽的铁笼，里面至少三十个人挤在一起，每个人都是眼神麻木，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鞭痕，看见人来了，他们会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叫喊。

“买我吧，买我吧，求求你，我不要待在这里…”

“买我吧…”

杨福恩抓住予怀，心中震撼，这种场面，是把人当做畜生。

“吵什么！再吵，今天都别吃饭，老子打死你们！”原三一声怒吼，笼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面露期待的看着杨福和予怀。

杨福恩注意到，有好几个打扮富贵的人在一个笼子一个笼子的挑人讲价，还有把人都送到身边了，还跟老板还价的人。

杨福恩和予怀跟着原三走，原三在前面一个笼子一个笼子的介绍：“公子们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咱家的，小的一个一个的给您介绍哈。”

“公子你们看哈，这个笼子里的都是健壮的男人，还有几个以前是富贵人家里的护卫呢。”

“这个笼子里的都是男娃子子，年纪小，可以调教，给家里的孩子做个书童，家生子什么的都行。”

“这个笼子里的都是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小姑娘，您放心，都是干净的。”原三说着，一脸奸笑的挑眉，男人们，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