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辰时下四刻校场集结，不许迟到！”</p>

“是！”</p>

刺史衙门的鲜于仲通刚出门，就听到了校场方向传来的号角声。</p>

“这是作甚？”</p>

“好像是士兵集结。”</p>

“那哥舒大夫呢？”</p>

“听人说去校场了。”</p>

“今早刚到成都，就去校场？”</p>

鲜于仲通吃了一惊，他也骑着马，往校场赶去。</p>

到校场后，鲜于仲通见到哥舒翰：“哥舒大夫。”</p>

“仲通来校场有何事？”</p>

“崔宁发回急报。”鲜于仲通叫崔宁的急报呈递过去，然后补充了一句，“崔宁本是剑南道军马使，前不久京师突然给了他一个礼部郎中职，现在兼任益州别驾。”</p>

哥舒翰拿过来看完，说道：“与南诏打通商贸关系这件事，我听王尚书说了，南诏酋首不愿意签订契约，是想一边拿货，一边勾结吐蕃人，什么便宜都想占！”</p>

“南诏有吐蕃撑腰，那个张韶上次又逃了，恐怕人已经去南诏，现在吐蕃人和南诏人都知道剑南道防备空虚，还刚经历了一场叛乱，后勤也出了问题。”</p>

鲜于仲通有些苦恼。</p>

“吐蕃撑腰？”哥舒翰笑道，“老子打的就是吐蕃！”</p>

“大夫，不可轻敌……”</p>

“吐蕃很厉害么，我早杀顺手了！”</p>

鲜于仲通却犯难地指着那些刚到校场的新兵：“不是下官泼冷水，就这些人……”</p>

到了辰时下四刻，一部分新兵到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到。</p>

哥舒翰让人守住校场的门，迟到的站在另一边，迟到的那些人还在相互交谈，有说有笑。</p>

哥舒翰派都虞候去训了几次，让他们肃静，但依然有人在有说有笑。</p>

等所有新兵都到后，哥舒翰叫过来都虞候：“把最后到的五人拉出来砍了！”</p>

“得令！”</p>

一边的鲜于仲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p>

“你们干什么？”</p>

那五个人挣扎起来，但被强行拖出去。</p>

“奉哥舒大夫之命，最后到的五人，斩首示众！”</p>

人群一片哗然，不等人们有反应，都虞候派人手起刀落，那五人还来不及喊什么，就人头落地。</p>

一瞬间， 校场都安静了下来。</p>

哥舒翰翻身上马，虽然须发皆白，但面目威严，目光锋利。</p>

他走到校场中间，用浑厚的声音说道：“陛下派我来剑南道，来训练一支能征善战的强军，从今以后，谁敢不遵照我的命令，一律军法处置！”</p>

没有一人说话。</p>

哥舒翰又说道：“迟到没死的，跑十里，否则不许吃饭！”</p>

“是！”</p>

鲜于仲通双脚一软。</p>

正月的最后一天，长安城是一个大晴天。</p>

紫宸殿内坐着大唐皇帝的几位重要大臣。</p>

“王尚书发来的消息，吐蕃对外号称在鄯州集结二十万大军。”李泌说道，“但臣认为，这是吐蕃人声东击西之策。”</p>

李倓笑了笑，说道：“看来今年的主战场在剑南道。”</p>

“哥舒翰从陇右带了六千兵马，不知道够不够？”元载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