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录视频，我要她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耳机中的声音熟悉，又或者说，季母简直不能再熟悉了，毕竟当中的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季浮舟。

“我不理解生意场，但是我知道一点法律，对于绑架案，情节较轻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没收财产，而贵公子的行为，你觉得是如何呢？”慕南风问道，挽着知意的手还带着点点颤抖，关于绑架的事他是事后知道的，但是这一点不妨碍他的恐惧与愤怒。

“我不是当事人，但是绑架属于刑事案件，即便不是当事人，我也可以作为知情人报案。”慕南风道。刑事案件不同民事，现在之所以季浮舟和温惜梦还能安然无恙，究其原因，就是身为当事人的知意选择隐瞒，而不是报案。

“说吧，你要什么。”将耳机递给知意，季母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

“我不想要什么。”知意说，只是转头看向宴会中季父还有季浮舟的方向，伸手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装作不在意的开口。“绑架是季浮舟做的，《秋》是季先生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季家的掌权人是你，又不是他们，你何必受他们钳制？”

“你知道什么？”捏紧了拳头，季母突然觉得脑海中响起一道炸雷，自己在季氏兢兢业业数十年，自然不是为了季父和季浮舟打工，季母和季父的婚事来源于联姻，双方都没有什么感情，基本有了季浮舟之后就是各玩各的，虽然不公开，却也不是没有。

但是季家毕竟是大家族，一旦出现丑闻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季母还是懂的，所以这么多年也算小心，除了…以外，也没有私生子闹出来。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夫人的决定能不能让我开心。”知意道，将手机递给身后的慕闵行，“威廉一世由女仆莱乌所诞，却依旧是诺曼底的继承人，即便被称作杂种威廉，但是谁能说他不是位征服者呢？”

抿了抿唇，季母自然知道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他是私生子，同时也是堂堂诺曼底的继承人和真正的诺曼底公爵，拥有权势地位，与高贵的一切。而威廉一世的情况，与自己又是何其相似？如果威廉能够成为征服者，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不能？

“如果季氏会是我的季氏，那你的决定呢？”季母问道，她看着知意，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她为季家盘算工作数十年，也该拿回自己的报酬了!想到这，那一点点隐秘的愧疚也尽数消亡。

“季夫人聪明，知意也不是迁怒的人，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知意说，伸出手递给季母。

咬了牙牙，尽管眼前的知意还不足自己的年纪三分之二，但是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她，季母知道，如果不按照知意所想行动，那季家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这个年轻的女孩，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对抗许氏那野兽般的上层领导，靠的可不是所谓的许家独女的身份。

不过，如果能够让自己最爱的孩子，自己与自己爱人的孩子真正走到阳光之下，这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想到这，季夫人突然想通了一切，她缓缓支曲一膝，轻执知意带着雾蓝色蕾丝手套的右手，在指尖落下一吻。

“合作愉快。”

“当然，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