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珍给他送饭时,桓千昊忍不住问了句:“大娘,您给我用了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我半夜起来,看到你躺在我家院子里,就把你拖到地窖里,搜了搜你身上,有止血药粉,还有颗药丸,就先喂你吃下了药丸。
我家祖上懂一点医术,我给你清理了伤口,撒了止血药粉,又裹了绷带缠好。
我也没想到,你的伤竟好得这么快!”
田雪珍提前编好了借口,她可不想被这个世界的人惦记上她那神奇的抗生素和伤口缝合器。
这都三天了,桓千昊的暗卫还没来接他,可见是早就挂掉了,她自然就把那神奇疗伤药推到了暗卫身上。
桓千昊也觉得,这荒野小村庄里的一个农妇不可能拿出什么特效药,这么神奇的疗伤药,肯定是父王让暗卫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救下了他的一条小命儿。
可是暗卫们至今没来接他,可见他们都死了,否则就算是重伤,也应该把消息传回王城,那么他的父王母妃肯定会派人来的。
既如此,他也只能先留在这个农家小院里养伤,只要他不出现,那些人就只会无头苍蝇般满世界去寻找。
反倒是这个他们搜查过的地方,最安全不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雪珍照旧每天让阿呆收割蔬菜,给醉八仙酒楼供货,县城里有几个富户,打听到她的蔬菜鲜嫩肥美,也纷纷打发下人每天过来采购。
于是乎,她的三百斤蔬菜,就都有了销路了,二百斤卖给本土,其中酒楼的一百斤按12文,卖给富户们的则按13文,每天就能得二两半银子。
卖给道具商城的,照旧是100斤20个点,搭救桓千昊的损失慢慢补回来了,她的心总算没那么痛了。
转眼间到了二月,家里的储蓄已经有了50两,田雪珍决定送苗耀祖去学堂。
经过反复打听,她最终选择了一位教学风格相对宽厚,且性格不那么古板守旧的俞先生办的私塾。
县里有不少富户并不喜欢俞先生,认为他不够严厉,难以教导出优秀的学生,所以俞先生收的束脩反而不算高,每月三两。
饶是如此,如今早已体会过柴米油盐贵的苗耀祖,也都觉得肉疼。
但是他也明白,全靠自学,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考科举的。
“奶奶,你放心,先生讲的课,我都会认真做笔记,等休沐回家时,我会把它们全都教给双儿,这样咱家就等于是花了三两银子,教会了两个学生。”苗耀祖郑重其事道。
并且在临去学堂之前,还给双儿布置了不少作业,俨然一副严格小先生的模样。
田雪珍看到他这样子,倒是略感欣慰,她亲自带着阿呆一起,帮忙把他的行李送去了俞先生家。
家里四个人,一下子走了三个,留下一个双儿,实在是无聊坏了,做完了哥哥留下的每天必须做的作业后,她就开始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画画。
照旧是先画那张年画娃娃,然后她就想到了那个在海边遇到的漂亮小哥哥。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以至于这么多天过去之后,她依旧能清晰地记得他的模样。
所以她就一笔一划地再次将他画在了青石板上。
此刻,正是巳时(上午十点),平时这个时间,两兄妹都完成每天上午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去捡柴禾、给自家菜地捉虫除草了,家里特别的安静。
而躲在地窖里的桓千昊,就会趁此机会出来,解决一下个人生理问题,顺便晒会儿太阳,透透气儿。
今天他也同样是轻手轻脚从地窖里出来,正打算去家里的简陋小茅厕方便,就看到了院子里正在画画的小女娃。
阳光下,她脸上的细小汗毛泛着淡淡金光,一双大眼睛十分专注地盯着青石板,正用白石头在上面一笔一划认真作画。
桓千昊的眼神很好,哪怕隔得挺远,他也能够分辨的出,小姑娘是在画一个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