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烧死人,但是大火蔓延到了隔壁邻居家,烧了十几间屋子,法院判她故意纵火罪,判了十五年。
婶子今年已经五十八了,她说她这辈子也没希望出来了,她家祖传的做豆腐的手艺,当初她手把手教会了儿子媳妇,没想到他们学会了手艺,就开始嫌弃她老了没用处,直接把她赶出了家门。
我跟她投缘,她也不藏着掖着,就把全部的手艺都教给我了。
当时那婶子跟我说她的遭遇时,我一听就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您,虽然我们没有亲手把绳子套在您脖子上,但实际上是我们逼着您去死的。”何翠巧说得声泪俱下,脑袋都垂到了地面上。
“娘,翠巧说的对,那件事是我们的错。你看我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原谅我们一回,借点钱给我们买豆子吧。”刘二山跟着赔笑脸道。
田雪珍发现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并且她这边也没有收到他的1个悔恨点,这就足以证明,他并不是真心悔过,只是在欺骗她。
“翠巧,你在里头的时候,二山统共就去看过你一次,这事儿我都听人说了,你真的不怨他,还愿意跟他继续过日子?”田雪珍不理那混账儿子,反过来问何翠巧。
她连称呼都换成了她的名字,何翠巧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她这婆婆是拿她当个独立自主的人来看,而不是当她是刘二山的媳妇。
“娘,我都进去过一次的人了,名声也坏了,二山他不嫌弃我,还愿意继续跟我过,我还有啥愿意不愿意呢?”何翠巧苦笑道,世人对女人总是更苛刻,更何况她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
“就是就是,她一个劳改犯,我都没嫌弃她,她还敢反过来挑我?”刘二山立刻趾高气昂道。
田雪珍看他那倒霉样儿,恨不能直接呼他个嘴巴子,这狗东西看来还是欠拾掇!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翠巧说。”田雪珍一指刘二山道。
李胜利一直旁观,看他家小田处理家务事十分从容的样子,也就不吭声,对着刘二山点点头道:“走吧,跟我去西屋先喝口水吧。”
刘二山再不情愿,也不敢反驳,毕竟他还指着他娘心一软,给一笔钱好过年呢,只要这次顺利拿到了钱,就会有下次、下下次,后面会有无数次!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乐开了花儿!
“翠巧,我看你是真心悔过了,可是二山那个逆子,半点儿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田雪珍直截了当道。
“娘,您说的没错,他的确还是老样子。我进去的这段日子,他在生产队劳动时总是偷奸耍滑,年终分到的粮食少得可怜,加上家里的自留地他也没有好好经管,所以家里现在是一毛钱都不剩了。
其实来之前,我已经回娘家去过一次,但一听要借钱,他们直接把我给赶出来了。
如果不是过不去这个年了,我也没脸来这里跟您张口,呜呜呜!”何翠巧捂着脸低声哭起来。
“你就没想过跟他离婚?”田雪珍盯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