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顺子哥因为我嫁了刘瘸子,离家走了,整整二十多年,硬是没娶媳妇儿。
前阵子我们有缘又见到了,顺子哥说他不嫌弃我嫁了人,生了孩子,愿意跟我一起过后半辈子,你们说,我该不该为自己活一回?”田雪珍又道。
“应该,应该的,要是有哪个男人对我这么痴情,别说是我死了男人成了寡妇,就算男人还活着,我都敢离了婚跟他过。”就有那思想比较活泛又大胆的女人大声道。
但是也有人撇嘴道:“都毛四十的人了,残花败柳,还嫁什么嫁?守着儿子孙子过到底不好吗?”
田雪珍也没指望村里人都能赞同一个寡妇改嫁,她就直直看向了站在人群后面的老村长,大声道:
“村长,这些年镇妇女主任来咱们村儿做宣传,经常是不是说咱们现在是新社会,妇女都翻身做主人了,自己的婚姻自己能做主?”
“额,说是说过,不过她的意思是,不让父母再包办孩子的婚姻,尤其是女孩子。”村长赶忙解释道。
“不让父母包办孩子的婚姻,那儿子干涉他娘的婚姻呢?不说现在是新社会,就老古代,从来也都是儿子孝顺父母,可没说当娘的要听儿子儿媳妇的摆布吧?”田雪珍冷笑道。
“嘿嘿,那是,那是。不过都是一家人,婚姻是个大事儿,相互商量一下也是应该的。”村长讪笑道。
“我也想好好跟我两个儿子商量来着,可他们呢?拿着一根绳子就要勒死老娘,你们不信可以看看,我脖子上还有红印子呢!”田雪珍解开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扬起头,让众人看。
刘大山和刘二山再度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娘竟然还能这样倒打一耙,冤枉他们,刘二山当即就不干了!
“娘,你咋能这么冤枉我们?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的亲娘啊?”
“对呀对呀,我们冤枉啊!明明是昨天口角了几句,我娘她想不开自己上吊的,我们一发现,就赶紧把绳子解了,把她从房梁上给抱下来,这会儿她却冤枉我们要拿绳子勒死她,村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刘大山也赶忙诉冤枉。
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理直气壮,因为他们除了撺掇媳妇儿骂老娘,还真没动手害她。
“哼!你们如果不是存心要勒死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就把两个媳妇儿和我孙子孙女都打发回娘家?不就是为了怕人多眼杂,想趁着没人看到,杀人灭口吗?”田雪珍毫无负担地继续污蔑他们。
事实上原身就是被这俩不孝子给逼死的,她要是就这样便宜放过了他们,田二妮不就白白冤死了吗?
所以理顺了剧情后,田雪珍就想到了用这个法子来坐实了两个儿子不孝的名声,这样才能获取大家的同情,让舆论站在她这一边儿。
否则她就算再上一次吊,村里人大多数人也不会支持她这个寡妇再嫁。
并且有了这谋害亲娘未遂的事,她才好顺理成章跟他们划清界限,省得将来她再嫁后,他们再跑去找李胜利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