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女朋友,比你好看多了。你,没戏!”
他抬高了下巴,一副蔑视的姿态。
我的老公是我的依靠,是我安全感的来源,他对我向来温柔体贴,什么时候对我有过这样的表情?
“我怎么会在这?糟了!我今天要求婚的!”他说着就立刻拔掉管子下床。
“不行!不许走!”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死死拽住他,生怕他从我眼前消失。
求婚?18岁?一刹那的狂喜跌入谷底,公司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只死死拽着他。
“疯女人放开我!”
谁知他刚醒力气还是那么大,一把将我推翻在地。
“咚!”我的头钻心的疼。
“纪太太!”护士尖叫着把我扶起来,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我伸手摸了一把,这是......血?
血糊住了我的左眼,我用力抹了一把左眼的血,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他:“你不许走!”
我现在满头满脸的血,样子一定很吓人,他好像被唬住了,看他没再闹,我才跟着护士去医务室包扎。
“纪先生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大脑受到强烈撞击产生了混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记忆的。”
“说不准什么时候?”医生的话更是让我心里五味杂陈,听起来像是为了安慰我而编出来的一样。
老天爷是眷顾我的,但同时又跟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心心念念的老公回来了,不过是更年轻的版本,不,是脑子幼稚的版本,关键是我对他的18岁一无所知。
我们相遇时,我23岁,他26岁。他的18岁里当然没有我。
“不好啦,纪先生不见了!”我还没包扎好,护士就赶来,又给我当头一棒。
“一周,你得帮我!”我太阳穴突突的疼,颤抖着声音给周一周打电话,他是我老公的发小,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哎哎哎嫂子,别哭啊,子瞻不是醒了吗?怎么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周一周关切的声音。
“他失忆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话一出口,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啊?失忆?不见了?我还有15分钟,不!10分钟就到!嫂子你别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记得我了,还说有女朋友......他不认识我了......”我语无伦次,反复说着车轱辘话。
“他还说要求婚......对了!求婚!”我猛然一惊,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子瞻在哪求的婚?”
“什么?他在芬兰跟你求的婚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是跟我!”我激动地吼出了声,我知道周一周肯定一头雾水,但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直接打断他。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一周,你好好想想,子瞻18岁的时候跟他当时的女朋友在哪里求的婚!”
无论是对我,对我们的孩子,还是对纪氏集团,子瞻都不能再出一点意外,更不能让他失忆的事情传出去!我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