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唉，众生皆苦，故而教主下凡，普度众生。”

充满怜悯的声音自院外响起，黑色服饰上刺有血色莲花的男子悠悠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谄媚的汉子。

那汉子程然认得，是王业。

那个黑衣男子就是血莲教人么？

程然打量了对方一眼，恰与他四目相对，但想象中的冲突却没有发生。

“凡人多愚笨，就算是我血莲教，也难免会出现这种欺瞒信徒的败类。”

黑衣男子叹息一声，朝着周围迷茫的百姓张开双臂：“但天谴已至，这位先生就是遵照教主大人的旨意来拯救大家的！”

唔，倒也确实是血莲教给的纸条才过来的……

既然要混入血莲教，程然自是不会在这时唱反调，严肃地说道：“是的，一切都是教主大人的安排。”

众人眼中又燃起虚幻的光。

那瘦弱的青年向着黑衣男子跪拜，头也不抬地虔诚询问：

“大人，我们真的能成仙吗？”

“当然可以，只是还需要时间。”黑衣男子看似在回答，可他视线却停留在程然身上：“一个月后，你们当中就有信徒有机缘获得仙法。”

意思是还得考核自己一个月？

这血莲教行事怎的这般墨迹……程然微微一叹，有意在两人面前展示出来自己的焦急。

这一幕落在王业眼中是相当自然，当初他也是这么焦急过来的，心中对程然的警惕又少了一分。

待安抚好信徒，三位修士就从后院离开，黑衣男子披上外衫，转而盯着程然语气森然道：

“脾气不小，一来就敢煽动民众宰了那个掉钱眼里的蠢货。”

“一介凡人而已，”程然眉头微皱，不屑道：“难道堂堂血莲教已经连个凡人都损失不起？何况还让我听那蠢货神神叨叨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个能管事的出来，这难道不是有意刁难？”

若他们真是有意把自己当猴耍，这场无间道的戏码也就不用演下去了。

眼前这黑衣男子有着血轮境气息又如何，逼急了自己顺利脱身也是没问题的。

两人对峙一阵，气氛逐渐焦灼。

就在程然都以为没戏的时候，黑衣男子却冷冷一笑：

“不错，倒是有些骨气。”

“大人，我就说这成日安没有问题吧。”

王业在一旁温和笑道，全无刚才对峙时的紧张。

他们竟直到刚才还在试探！

程然忌惮地磨磨牙，自己太纯良了，根本玩不过这帮老狐狸。

“既然没有问题，新人就交由你带，好好打磨他这脾气。”

“喏。”

交代完事务，黑衣男子就朝着街上走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