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皱眉:“你有血性,必定会首当其冲做那个领头羊。但……且不说你能不能提动长枪,就论这个咳嗽,再严重一些了能直接咳死在战场上吧。”
“多虑了,本王这旧疾已有好些年了。不饮酒便没事。”
燕梁捏了粒盘中的豆子放进嘴里淡了淡茶味。他嫌弃的将面前喝了一半的茶盏推远,“近来茶水和汤药饮多了,口中总有苦味。想吃甜的,但府中的糕点实在不对胃口。”
“你那知心人没给你做吗?”殷旭酒意上了头,单手托着腮望着见了底的酒坛。
“知心人?”燕梁很诧异,他何时说过他有知心人。
“对啊。昔日问起你又不肯说是谁,倒将人保护的很好。能被堂堂燕康王看上……应该是位心灵手巧的。哎,再过两日我就要走了,没了本将军这个酒搭子你今后还来花楼吗?”
燕梁睨了他一眼,“为何不来。本王在府中无一妻半妾,已经有外人在胡乱揣测暗中传播谣言了。若是再不来花楼转一转,不就是变相的坐实了吗。”
“原来温卓在意这个。”殷旭不给面子的爽朗笑出声来。
“怎会不在意?本王日后碰着合眼缘的女子是要娶进府的,断不能在这之前被旁人坏了名声。”
“你进出花楼数次,还想要什么好名声?”殷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抱着那半坛酒离了位子。
“美人……”他在一众舞姬中穿过,被带着香味且漫天飞舞的广袖迷了眼。
燕梁看着他与舞姬嬉戏,心里毫无波澜,半点想参与进去的想法都没有。
难不成……自己真是当和尚的命吗?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准备各自回府。天色漆黑,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
燕梁被下人扶着坐上马车,已有七分醉的殷旭则是骑上了拴在楼外的马。
燕梁掀起小窗帘,对摇头晃脑躬身抱着马脖子的人道:“你看起来醉的不轻,和本王同乘一辆马车回去吧。”
“啊……莫要小瞧了我。”
殷旭直起腰板,唇边含着轻笑。“再见了,温卓。”
他扬起马鞭狠狠抽下:“驾!”一道残影从街上掠过。
“走吧。”燕梁放下帘子,对外面驾车的人淡淡吩咐道。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呢,能导致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殷旭热血上涌到面门,他牵着缰绳一路奔驰。
到了府中后他把马鞭扔给门童,自己解开竖领上的扣子大步流星的准备回房。
“将军,将军!”
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一路慢跑着叫住殷旭。
“何事?”
“皇上派人送来了一物,奴差人放到您卧房的桌子上了。”
燕明钦送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嗯。”
殷旭应了一声,“把东西放进府库吧。派人备水,本将军要沐浴。”
“……将军不看看是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殷旭脚步一转,头也没回的去了与卧房方向相反的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