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未有此意,能给慈世公主上课,是臣莫大的荣幸。”庄斯年闭了嘴,沈念慈搬出了怀宁长公主,庄斯年自然不能落人口实,只是他从小用功读书,学的都是儒家道理。女子干政就会毁坏朝纲,可当今天下,偌大权柄,都被公主分了去,着实令人发笑。
待到明日,他定要再次上书,断绝陛下想要让女子为官的念头。
“长姐说笑了,只是先生讲的课不同步,怕是长姐上次没听过,这次便不太懂。”沈凌看了看庄斯年,又看了看唇枪舌剑的沈念慈,急忙打圆场,“长姐先坐下喝口茶,这是西州来的龙井,最是醇香。”
“还是二弟贴心。”茶汤清透,茶气甘爽,热气腾到了沈念慈的双眼。
西州?西州是顶顶富庶之地,盛产茶叶,同时安义也乞骸骨在西州。
“本是想来同二弟叙旧,如今也是不方便了,既如此我就先回椒房殿了。”沈念慈喝了口茶,起身惋惜。
“长姐这是哪里话,我这里还有许多新鲜的果子,长姐也吃些吧。”沈凌听到这话双眼放光,精神起来,假装挽留。
“不了,少师还得上课呢,二弟可要好好听讲啊,莫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好一副“姐慈弟孝”的戏码,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念慈同沈凌感情多深厚。
沈凌也是没想到沈念慈如此自来熟,只道“是”,最后送着沈念慈出去了。
儒家酸书生,沈念慈暗骂道。
安学士的势力无孔不在,沈凌就算当了皇上也是个傀儡,不知道她这二弟弟怎么这么蠢,既然已经是太子了,老老实实等着继位不就好了,何须同安郁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不过越贵妃全家都是安郁提拔起来的,若是反抗安郁,估计他们可能会扶持别的皇子,比如沈宜。
沈家的江山,一定要把姓安的蛀虫给拔除,要不然后患无穷。
沈念慈在宫里住了三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陆离,有时间就去花园逛逛,但从来没有偶遇任何妃子,沈念慈明白这是在避着自己,小时候看那种不能传播的话本时,有后妃相互残杀,下毒用药之事,但父皇这宫中还是挺和睦的。
已经近四月,天气回暖,宫里到了裁制新衣的时候,女子送人礼物多送绸缎料子,果不其然,宫里的好料子都进了椒房殿,而陆离几乎把所有绸缎都给了沈念慈,马车都会快装不下了。
沈念慈早早请辞了沈据,沈据又添了一马车的赏赐。
“这要是出了宫,哪里像是被罚了?”春织望着一行太监宫女往三辆马车上塞东西,看的目瞪口呆。
“父皇,真的不用这么多,我府里都有。”沈据放下公务,来椒房殿送沈念慈。
“哪里够啊,这可是盐州新产的料子,加急的一批送宫里来了,你府上肯定没有。”陆离看着婢女将绸缎抬上马车,笑了笑,“出了宫可要万事小心啊。”
“母后您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宫一定会出事呢。”
“不得大意,慈儿,你母后说的不错。”沈据规劝。
“儿臣一定谨记在心。”沈念慈自然知道出宫后风云莫测。
“还有这个。”陆离将那个装有子母蛊的檀木盒子递给沈念慈,“一定要收好啊。”
沈念慈接过盒子,递给春织,道:“母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