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今晚你父皇在书房里会同你商谈，现在，让吾好好看看你。”陆离的手指抚过沈念慈的眉，之后顺着轮廓滑到脸颊，捏了捏她的脸。

沈念慈被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笑了：“母后，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儿真好看。”陆离眼中眸光璀璨。

“那是因为你是我阿娘，娘看儿越看越好看。”沈念慈握住陆离的手腕。

“吾一直在想，你会是什么样子，会是什么性格，今日见到，就知我儿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那是自然，母后如此，儿能差到哪里去？”沈念慈有理有据。

陆离本是偏柔美的长相，母仪天下后开始多了端庄气度，沈念慈的长相是凌厉攻击性的美，同陆离不同，她更多的是随了沈据。

陆离又看了一会沈念慈，末了开口道：“你更多的，是像你皇姑。”

皇姑？怀宁长公主，沈念慈了解，是父皇唯一活下来的姊妹，唯一有封号和立府的先帝公主，先皇太妃生的皇三女，性子桀骜不驯，据说整个公主府里，养的全是面首，廿师父评价她是骄奢淫|欲，却有皇室该有的气度和修养，沈念慈一直不明白，这么自相矛盾的说法，构成的是什么样的人。

想到面首，沈念慈想起了顾南浔，不自觉的有些心虚，眼神多了几分闪躲。

陆离却尽收眼底，笑出了声：“怎么，是想起来你那小面首了？”

沈念慈惊得从榻上站起来：“母后怎么知道？”

“天下事，没有你父皇不知道的，也自然没有吾不知道的。”陆离假模假式喝了口茶，偷偷看了一眼沈念慈，她一脸心虚，忍不住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如今也开府了，有个面首都是小事。”

沈念慈没想到陆离接受度这么高。

“你自小被教习的不是女德，而是王道，我朝的公主都不习女德，导致现在长安风气变得很快，不过这种风气大都是你皇姑带出来的，你父皇现在在试着实行女子为官的科举机制，这几天又被那些大臣们闹得睡不好。”

还有这事，沈念慈开口问：“那母后知道顾南浔逃哪儿去了吗？”

“不知。”陆离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让皂衣找到之后杀了便是。”

沈念慈应了一声，稍稍放心下来，回到座位上，倒是陆离先奇怪了：“慈儿，你与这面首相与了三年，都不曾有些情意吗？”

情意？沈念慈脑海中想起缠绵的日日夜夜，摇头：“廿师父告诫成大事者说不可有情，况且就一个面首，何来的情意？”

陆离哑然失笑，看来沈据还真是用心良苦，找来的廿先生传授给慈儿的全是为君之道。

“好了，那就不必想着这些了，一会要去紫宸殿用膳，是家宴，你可熟知这宫里的人？”

沈念慈点头，父皇后宫加上母后共有五位妃嫔，越贵妃，夫人上官，宁嫔和一位民间女子班更衣，共有两位皇子，一位是越贵妃所出的皇二子，也是太子，沈凌，一位是宁嫔所生的皇四子，沈宜，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公主，沈萤，越贵妃所生的皇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