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讲啊，那这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好说。”

张鹤翎轻轻按着陈卿芸的肩膀让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厚厚一摞试卷铺在陈卿芸面前。

陈卿芸定睛一看，这是C城二模的试卷。上周张鹤翎没让她去家里补课应该是去参加考试了。其实联大每周末也都会有自己的周考，只是张鹤翎从来不参加，对他来说查漏补缺是最紧要的，与其浪费两天时间参加考试，倒不如针对自己的欠缺逐个攻击。

所以他只会选择性地参加学校组织的月考和全省市的模考。

她随手翻了翻，看来张鹤翎稳定发挥了，每套卷子一如既往地漂亮，分数也漂亮。每套卷子上零零星星的几处小错误也已经订正过了。

她捏着卷子看了个遍，每一处错误不是都更正过了嘛，“你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不是都修改过了吗？”

张鹤翎一只胳膊撑着书桌，另一只手翻了翻桌上的卷子然后停在了物理卷子上。他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道物理计算题，“这是我写的答案，旁边便利贴上的解题思路和过程是老师讲解的，但是我后来按照老师的解题思路尝试着理解过，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们给出来的这个参考答案是不太准确的。”

陈卿芸抿着嘴唇看了看题目，伸手要个钢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在一旁的草稿纸上演算了起来，草稿纸上写满了洋洋洒洒的计算公式，一张纸写完很快又写满一张。

看着草稿纸上的结果，陈卿芸有些不确信地看了眼张鹤翎的试卷，自己的思路和张鹤翎的一模一样，结果也是一样的。那老师给出的参考答案又是怎么回事？

她顺着便利贴上的思路尝试着去理解，很快便看到了问题所在。

“张鹤翎，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你看这里......”陈卿芸手指着便利贴上的一排公式，又扯过自己的草稿纸比对着给他看，还不等她开口讲解，张鹤翎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是有考虑到这个点，只是我觉得这个点在这儿不是明摆着送答案吗，搞了半天是我想的有点多了。”

“怎么感觉你对这套卷子有些失望啊，是嫌弃它太简单没有体现出你惊人的智商吗？”

“是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要照顾一下普通人嘛。”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嚣张了，不过张鹤翎确实是有嚣张的资本。陈卿芸握着手中的笔习惯性的转了起来，不过她转来转去也就只会那么几个简单的转笔动作，转了一会儿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张鹤翎从桌上拿起一支黑色的签字笔在手上摩挲了一下，“要不，我教你几个帅一点的动作吧。”笔杆在修长的手指间来回旋转，在转瞬间就被食指抛向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还不等陈卿芸反应过来，笔身便被张鹤翎用虎口接住快速地在几个指缝之间迅速穿梭。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陈卿芸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谢谢又被你装到了，不过还是别教我了，我眼睛都看不会......”，况且她来这儿也不是学这个的。

张鹤翎收起手中的笔放在桌上，“好吧，那陈老师什么时候想学了告诉我，我终身免费。”

陈卿芸看了眼张鹤翎的眉眼没多说话。如果她没记错，张鹤翎小时候眼角处在桌角磕破过，当时就留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张鹤翎离开X城的时候9岁，那道疤当时还一直留在他的眼角。

如果猜得没错，那道疤现在应该还留在他的眼角。

陈卿芸别过脸去想要看看他眼角处的疤痕，可是他栗色的发尾不长不短刚刚好遮挡住眼皮上方，隐隐约约露出他狭长的眼尾。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横生在她心头，陈卿芸缓缓起身站定在张鹤翎面前，虽然张鹤翎此时正半坐在书桌上，但是陈卿芸依旧低他一头还要多。

“张鹤翎你的头发是不是有些长了......”

张鹤翎错愕地垂着头，看着面前缓缓伸向自己额头的手，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陈老师，你......你是教导主任吗，怎么还管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