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嘉树看不到的地方,桑清泽揽钟月白肩膀的手,已经用力到指节发白。
钟月白微颤的身体,也隐约看得出是在不着痕迹、用尽力气挣脱他的桎梏。
“这顿饭,多谢杨先生款待。”桑清泽猛地用力,把钟月白彻底揽到自己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很晚了,我们就先回家了。杨先生如果恋爱有好消息了,可以寄一份请柬到桑家,我会出席。”
然后,当着僵如石头的杨嘉树的面,用强硬的态度,带走了钟月白。
杨家势力比钟家大,比桑家小,如果婚礼能有桑清泽出席,恐怕以后的生意能顺利得多。
桑清泽和钟月白走后,包厢门被轻轻关好,桌子上杯盘狼藉,空气里寂静冷清。
杨嘉树站在原地,下意识抬手,久久凝视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上一次放纵她轻易离开时的体温,好像仍在那只手上停留。
每次他以为自己能抓住什么的时候,好像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失去了……
……
桑家,卧室。
“桑清泽,你有病吗?是我得罪你,关杨嘉树什么事?你平时管理桑家,就是用这种恨屋及乌的手段吗?”
刚回到家,钟月白就被桑泽拽进卧室,狠狠丢在床上。
她也没怂,压抑了一路的火气,顷刻爆发:“你真以为桑家在A市只手遮天,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男人站在门口,嘴角啜着冷笑,垂眸松开了袖口和领带,一步步走向她:
“只是说他几句,你就心疼成这样?‘恨屋及乌’?钟月白,你这么蠢,是怎么长大的?在你眼里,我折腾一个人的手段,就只有这些么?”
他踱步而来,高大的身形和强大的气场,让钟月白有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她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桑清泽,心脏狂跳,下意识一点点向后缩。
那男人眼底墨黑的色泽下,正酝酿着令人心惊的风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月白梗着脖子问。
“嗤……”
桑清泽轻蔑一笑,好像他也很意外,钟月白竟然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然后,在钟月白惊惧的注视下,他终于来到床边,弯下腰,双手撑在钟月白身体两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
钟月白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他瞳仁里细碎的纹路,还有那一片彻骨的冰凉。
男人嘴角挑起,有种近乎无情的兴致,缓缓开口:
“看来,你在钟家这些年,对那些暗地里的手段仍然知之甚少呵……不如,明天我就动动杨嘉树,让你看看我生气,该是什么样,嗯?”
他声音低沉温柔,尾音上挑,好像只是情人间的呢喃轻语。
但说出的话,让钟月白如坠冰窟。
“你要对他做什么?”钟月白真的慌了,“杨嘉树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最大的错,是认识了我。你我和之间的事,你为什么偏要牵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