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钟月白仰起瘦削的小脸,入目便是一道精致的下颌线,还有耳后一块圆形的烫伤。
刹那间,三个月前那个疯狂夜晚的画面,涌入脑海——
“悄悄,你好香……”
“先生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唔……不……不要啊……”
“悄悄……啊……悄悄别离开我……”
散落一地的凌乱衣服,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被捆绑的四肢、撕裂般的疼痛……
那时也是一样仰视的视角,一样的下颌线、一样位于耳后的疤痕……
原来,是他!
如新的记忆,让钟月白瞬间脸色惨白。刚要伸出的手,也触电般缩了回来。
桑清泽见状,眸色略微一沉,就收回自己的手,指了指继母:“是她逼你流产的?你继母?”
“是。”钟月白有些错愕地点头后,终于反应过来。
A市,谁不知道桑家,谁不知道桑清泽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可惜全家十代单传,据说这一代桑家掌权人更是不近女色。桑老太太如果不是顾念着豪门脸面,都急到要满世界发重金求子的广告了。
所以……
钟月白的手,下意识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
桑清泽挑眉,拿出一张卡扔到继母面前的地上,淡然道:
“人,我们桑家要了。这是三百万,以后钟月白和你们没有关系,同意的话就签字。”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竟然是桑家的?不得了哦,那个姑娘,可是怀了个金蛋啊!”
“那女人还想打掉人家桑老太太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重孙?能拿钱还不用死的很惨,要是我我肯定同意。”
“得了吧,你也得能勾得动那位啊。要是那么容易下手,这些年桑老太太还急什么?”
被按在地上脸色铁青转煞白的继母,死死盯着被扔到面前的卡和合同,目眦欲裂不肯拿笔——但仍然不敢说话。
桑泽清眼皮都没抬,单手揣兜,西服裤笔挺地贴合在腿上:
“钟家那个小公司,今年亏损三百万,嫁个女儿就能平账,已经够了。拿了钱就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听得清楚么?”
钟月白听到他轻易说出了自己和继母的关系,就连钟家最隐秘的账都知道,覆在肚子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等待继母签字的时间里,桑清泽还让人挨个去收群众的手机,盯着他们删除了所有照片视频。
从始至终,没再多看钟月白一眼。
直到逼继母签了合同,他视线在投射过来,只说了一个字:
“走。”
然后钟月白就被六个保镖包围着,押送上了医院门口停着的迈巴赫上。
她一上车,就看到桑清泽没有开车,而是盯着她打量。
那目光,不像是看人,反倒是像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体。
她皱眉:“桑先生是想花三百万,买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孩子。”桑清泽挑眉,“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