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宁歆接话道,她此刻终于走到门口,身体倚靠在门边,“云起宗内,只有我这处庭院和藏书阁是特殊的,其他屋子都是凡人建造的普通房间,带不过来。”
“那藏书阁?”林诗追问。
“我带过来了。”宁歆答。她的脸色比林诗更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可能是伤了根本。
于是,林诗关于藏书阁的心刚放下,关于宁歆的担忧就又起来了。
她勉强站起身,扫了一圈在场的三人状态。
她和宁歆自是不必再说,就连看起来很有活力的唐芙婉,其实也浑身是血。
考虑到这人身上没有蛇鳞甲,她此时的受伤大概率比林诗重。只是最近她天天把自己练到极限,对这种战损状态更能忍罢了。
总结一下,她们现在就是三个重伤员,还一个个都在硬撑。
林诗嘴角扬起无奈的浅笑:“不如,我们都进屋?坐着聊?”
提议全票通过,鉴于各位的身体状态,光是进屋坐下这件事,就消耗了她们不短的时间和精力。
坐下后,是受伤最轻的林诗,第一个开口:“师父,您的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宁歆也不客气,摇头道,“老喽,比不上以前了。这伤恐怕要养上个百八十年,宗门我就管不了了,只能交给你。你挑个日子,我们举办继任典礼吧。”
林诗猝不及防被噎住,一时无话。她不理解,师父这种情况下,第一个惦记的怎么还是传位?
这是重点吗?
不过,她现在不打算再拒绝了。
她笑得从容:“好,那就七月二十一如何?我觉得那天是个好日子。”
七月二十是原定的灭门日期,挺过那天,云起宗就将彻底脱离灭门的阴影。
她不知道二十一号是不是黄道吉日,但那天,一定是云起宗的新生。
“行啊,有眼光,”宁歆夸赞道,“那天定是个好天气。”
就算不是,她也能掐诀驱雨,保证到时晴空万里。
“那就借师父吉言,”林诗笑道,接着,她神情严肃几分,“但是师父,你别转移话题,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每月都在同样的时间闭关?是不是身体早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