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并不习惯，或许是因为我们现在还并不算熟悉？”岑渊道，看着已经落在后面远远看不到的洛雨，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微微蹙眉，莫怀提也没有说什么，只带着岑渊去熟悉绮罗。

虽说同属超科技时代，但是和罗浮相比，绮罗反而要淳朴一些，只是却也能明显的发觉，绮罗的人民要比罗浮人强壮很多，不止是身体，还有气质感知。

“星际的每个国度都有自己信仰的原始进化，绮罗信仰的是狼，我们相信，每一个绮罗的人民都是由狼进化而来。”莫怀提道，指着街道边随处可见的狼形图腾或者雕像说道。

“包括我。”莫怀提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狼形的金属配饰，栩栩如生的狼头用冰冷的金属雕琢，看上去恍若嚎叫的头狼一般。

“狼是最忠诚的动物。”岑渊道，伸手划过配饰上点点雕琢的痕迹，唇边的笑意真实了半分。那个，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徒弟，也有一头雪狼的灵宠。

“当然，狼一生只有一位伴侣，它们强大，忠诚，这是绮罗的信仰，也是我的信仰。”莫怀提说，将配饰放在岑渊的掌心，“它跟了我很久，现在转赠于你，只要你不背叛绮罗，那么你永远会是绮罗的座上宾。”

其实还有半句话，莫怀提没有说，也暂时不敢说。这一枚配饰，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更是绮罗第三骑士团的统领符。莫怀提确实有些喜欢岑渊，但是他知道，这份喜欢或许有一天能超越自己的生命，但是永远不会超越绮罗。

“你很爱你的国家。”岑渊道，抬眼看着挂在天空之上的太阳。“我应该也是的，但是我却不是。”

有那么一瞬间，岑渊似乎明白了原主对于罗浮的存在如此执着的原因，因为她是罗浮的人民，所以她不会背叛罗浮。

“只要绮罗存在一天，罗浮便会永远存在。这是我对你的誓言。”莫怀提道，他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岑渊会选择帮助绮罗而非罗浮，但是莫怀提知道，不论罗浮对岑渊再不好，岑渊终究会眷恋罗浮的，毕竟那是她的故土。

“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虚假的话语。”岑渊道，转头看着莫怀提。“弱者与弱者靠着自身脆弱的纽带相互利用，妄想用一句短短的誓言来确保面对时可以交付的后背，你我都不是弱者，为什么要相信誓言呢？”

“那…你相信什么？”蹙了蹙眉，莫怀提这才感觉到一直以来自己察觉的不对劲究竟来自哪里，那就是岑渊对一切的表现。

莫怀提曾以为岑渊在乎罗浮，但是岑渊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愿意将自己的机甲知识交予绮罗，只要罗浮，存在。

莫怀提也以为岑渊在乎洛雨，但是岑渊可以轻易的在洛雨面前挽住自己的手臂，并且说出那种明显会让自己处罚洛雨的话。

很多很多，莫怀提现在才发现，岑渊不在乎任何人，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让岑渊提起兴趣的，她就像被什么推着去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而只要任务完成，她就会立刻抽身而去，绝不停留半步。

“遗言。”岑渊笑道，看着莫怀提穆然瞪大的双眼笑开。“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人都要死了，那么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不是吗？所以遗言才是这个世界最为真实的话语。”

“我知道了…”半晌，莫怀提道。

虽说是带着岑渊熟悉绮罗，但是也不过是一天时间而已，毕竟不论是岑渊未来可能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都不可能让她真的接触绮罗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