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存的记忆也找到了，叶澜大致看了一眼。

都是小时候在实验室里的记忆，这些记忆碎片中携带的情绪都是悲哀痛苦与愤怒。

这段鲜血交织的苦被封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平常的甜。

景尧不知道自己被改造了，他潜意识里一直以为自己的后腿是被一个缺德道士用颜料刷上去的，还洗不掉！

当时气得他是两天没吃下去饭。

【这就完工了？啧……我还没饱呢！】

九旺不满地把那根锁链抽了出来。

对于它来说，负面情绪才是最棒的美食，比灵力什么的强多了！

“慌什么？还有好几个呢！放心，饿了这么久，总归会让你吃饱的。”

叶澜呼出一口浊气，起身拍拍景尧的脑袋:“成了，起来吧。”

景尧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脸惨白，还覆着层冷汗，指甲缝也黑乎乎的，想来是因疼痛抠床板抠的。

挺好一崽子，饶是再疼，也没胡乱挣扎。

“大人，苦。”景尧张开嘴，用手往里指了指。

刚才很痛，胸口也闷闷的，却不知为何，心里和嘴里都很苦。

叶澜掏出几块糖，放在景尧手里，道:“那便吃块糖润润嘴，苦你再待几天，等事儿办完，就放你回家。”

对于可爱乖巧的毛茸茸，他总会耐心许多。

景尧点头，剥开糖纸往嘴里塞了块糖，含着不嚼。

【他娘的，这狼崽子咋这么乖？完事儿后若是没个去处，咱就给拐了呗？】

“晚些再说吧。”叶澜出了牢门，上锁后又进到另一间。

说实在的，他没从被封存的记忆里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里面大多是莫观棋，若说旁人，也仅有一个戴着银蛇耳钉的家伙，不过没看见脸。

“算了算了，继续吧。”叶澜捏了捏眉心。

【好耶！】九旺十分激动。

——

过了莫约一个小时，活儿才干完。

有的改造妖过于脆弱，禁不住这种事，还得提前多灌些灵力，不然会直接疼晕过去。

十分操蛋的是，有的妖怪被吓哭了，为了保证不出意外，还是叶澜耐着性子给哄好的。

九旺笑得喘不上气。

叶澜好几次气到想撒手不干，但为了把莫观棋和背后那个混蛋揪出来，他只能忍。

他倒要看看，是多么混蛋的家伙，才能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得到想要的情报，叶澜带着九旺往外面走去。

但却在某间牢房前停下脚步，扭头往里看去。

里面的妖怪盘腿坐着，体型巨大，红肤白发，一身麻布制成的衣物破烂不堪。

它头顶两只黑色犄角，锋利的獠牙也没被上嘴皮包着，而是从下齿伸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清明！”叶澜挥手，笑着喊了一声。

被称作清明的妖怪缓缓掀开眼皮，眼中竟有几分慵懒:“玄凌，终于想起我了吗？”

它的声音很粗，但却意外的平静柔和，与其他吵吵闹闹充满戾气的妖怪不同。

“嘿嘿。”叶澜摸摸后脑勺，笑道:“刚刚在办事儿嘛……话说你怎么进来了？”

清明哼笑一声:“犯了事，自然就进来了。不过这郑小子不错，看我表现好给我减了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