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或许是哪个人的存心陷害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的丑事绝不是曾老师干的!”
金花也听说曾老师出事了,她以为是自己和他的事。她不顾一切地跑到警车的前面拦着车头就大哭大喊着说:
“曾老师犯了哪门子错误,你们公安局为什么抓他?”
一个公安人员从车里探出头来说:
“大家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个人侵犯了学生的家长。”
金花更是大哭大叫,她拦住车头,说:
“你们公安不能随便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曾老师是无辜的,我来证明他是好人!”
警车里走下来两个警察,大声呵斥她:
“我们当然有证据,要不,谁怎敢随便抓人啊!你说,你有什么证明,你能知道他今天晚上去做了什么事啊?请你赶快给他作证;如果没有,请你不要耽误和妨碍我们执法!”
金花站起来向警察申辩说:
“曾老师离婚后,我和曾老师相爱都二三年了,可他从来对我都没有越轨行为,你们不信,就把我带到公安局里把我检查一遍,看我是不是处女,我请求你们好好调查清楚以后再把他带走,不能凭一点儿毫不切实的证据就敢随便抓人!”
那个警察说:
“他没对你伤害过,可这不能证明他就不会伤害别人,你既然拿不出什么充分理由和证据来证明他是无辜的,你不用再替他申辩,公安会调查清楚的,我们既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请你赶快离开,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村长和不少热心的群众都上前替曾老师求情,但都不能排除曾老师的嫌疑。
金花无奈地望着警车把曾老师带走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星期日的晚上,四年级的苏宇凡刚吃过饭就告诉妈妈,说快到暑假考试的当口了,曾老师告诉她,说她的数学成绩最近连续下降,如果不给他补课,这次期末考试数学成绩很可能是糟糕的。于是,曾老师就动员苏宇凡到学校的教室里去由自己给她补课。
从苏宇凡的家往北边学校去,要经过离村子很近的一块玉米地。苏宇凡对妈妈说,这儿这么大的一块玉米地有点儿阴森森的,她说自己一个人经过这儿有点儿害怕,就要求妈妈在一个小时后到这儿来接她。
补完了课,苏宇凡就忙着往家中奔去。
来到了玉米地头,苏宇凡刚要问妈妈在哪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妈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哭泣。
苏宇凡赶忙跑到妈妈跟前问: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只是哭泣,就是不说。
苏宇凡拉着妈妈,说:
“妈妈,不害怕的,我没事的,我们回家吧!”
这个女孩子就把妈妈拉着回家了。
回家后,苏宇凡的爸爸看着自己的老婆好像遇到了非常伤心的事,只是哭个不停,就赶快让丫头在外面等一会儿,他告诉孩子和她的妈妈到屋子里有话说。然后,他把夫人喊回屋里,问:
“你怎么了,哭啥的,这儿又没有别人,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去整死他!”
苏宇凡的妈妈实在地憋不住,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的男人:
在孩子快要补完课回家的时候,她看看天气不好,老想着自己的丫头独自一人回家她就是觉着有点儿不放心,又想着丫头告诉她,让她提前到学校附近的玉米地头上去接她。
刚刚来到了玉米地头,此时,忽然从玉米地里窜出一个蒙面人,把她的嘴用手一捂,就把她挟持到玉米地里了。
苏宇凡的爸爸一听到此事,就气得火冒三丈,他一边大骂着这个歹徒欺负了他的老婆,一边像发了疯似地向学校跑去。
苏宇凡的爸爸来到学校大门时,正好迎着曾老师,他问:
“你们哪个老师让我家的孩子这么晚到校补课的?”
曾老师惊慌地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宇凡的爸爸气愤地说:
“难道是你干的好事,我家快出人命了,你必须给我负起这个责任!”
曾老师更是惊讶地问:
“孩子的爸爸你别激动,慢慢的说,我当然会负责任的。”
苏宇凡的爸爸转念一想,哎呀,这种事何必激动呢,我们这地方啊,发生了这种事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如果张扬了出去,就好像是一堆大粪,你越摆弄,它就会越臭,算了吧,别说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他一跺脚,往曾老师的面前狠狠地湍了一口唾液,“呸——”
他转身回了家。
躲在旁边的校长一听可火了,好啊,惹火烧身了吧,今晚上的事够你受的,我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对这个女孩子下手的,这就是你的造化啊!这个负责人暗暗的高兴:天合人意啊,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会捉弄人呢——天助我也!美啊,心中的那个滋味啊,自己的美梦真的这么快就实现了!
必须趁热打铁啊,校长马上趁机跟在了苏宇凡爸爸的身后去了苏宇凡的家中。
校长来到苏宇凡的家中,看见苏宇凡的妈妈躺在铺上仍是披头散发,她的爸爸不声不响地坐在自己老婆的床头上唉声叹气。
校长假意腥腥的表示非常关切地马上就去问苏宇凡:
“孩子,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我替你家做主,只要你说出来,我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孩子你相信我!”
经过再三逼问,苏宇凡好歹说出了妈妈被人强迫了的事。
校长迫不及待地跑到学校就拿起电话拨通了110,替苏宇凡的妈妈报了警。
临走时,他又假惺惺地跑到苏宇凡的爸妈跟前说:
“孩子的家长请您放心,哪个胆大包天,做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这种恶劣行为必须严厉的制止,狠狠的严惩,这是挑拨学校和贫下中农的关系,这是破坏教育革命,这种人必须严惩,必须发办!”
公安局派出所迅速开来警车,到案发现场一观察,法医捡到了一个灰布条,现场还留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接着公安就根据校长“提供的线索”说,“今个晚上就是这个曾老师给学生补课才导致此事的发生。”于是,公安派出所的人就赶快到曾老师的寝室里去取证。
经过法医鉴定,这个灰布条就是曾老师衬衣上被扯下的布条,现场留下的脚印和曾老师的床前很长时间没穿过而又新沾上一些泥土的一双旧鞋子的尺码和底纹正好吻合。
公安局立即决定马上拘捕曾老师。
金花找到村长,叫他去公安局证明曾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公安局的警察告诉村长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老师也好,校长也吧;干部也好,平民百姓也罢,犯了罪,法律是不会留情的。金花该说的话说了,村长该做的事做了,就是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曾老师是无辜的,是被别人诬陷的。
曾老师喊冤叫屈,说自己是冤枉的,是被别人陷害的。他说这件衬衣已经好几天没穿了,是换下的准备过些日子洗洗的,怎么就被人撕了个布条;自己也好几天没穿床底下那双鞋子了,那只是留阴天下雨时备用的,再说,自己正在给这个女学生补课,怎么有时间跑出去作案啊。
曾老师郑重地向公安人员申诉,说:
“这是污陷,纯属莫须有的陷害!你们的证据,这只能是一面之词,我要申诉!”
公安人员说:
“人证物证俱在,申诉也没有用,我们只能是按照事实的证据办事!”
曾老师到哪儿去找人给证明,到底是怎么知道人家是陷害呢?又是谁来陷害的呢?
他是哑巴吃黄莲,心中有数,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啊?这么巧合啊,当时那个所谓的校长处处都在场,也是他给公安提供的线索。难道是他,他可是孩子的亲舅舅啊,怎么会对我下这么狠毒的手啊,应该不会吧?可是,自己真的找不出证据。再仔细想想吧,现场的取证,都是那个人给提供的线索,只有他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也只有他才有这种机会把我的东西借助作案,就是他,我要申诉,就是他啊!可是,没有逮着人家的手,捉贼捉赃,拿脏拿双。没有谁看见他的所作所为,拿什么证据来说明是人家把我的东西拿去作案的,这只能是凭空推测。算了吧,我还是听后处理吧。
根据案情的蛛丝马迹和曾老师的申诉,公安局的副局考虑,此案确实有些嫌疑,证据不足。他要派侦缉科的有关人员再继续侦破此案,对此案再作细致调查。
可就在此时,县长亲自打来电话说,这个案件实属罕见,要从重从快处理,要抓紧定案,还郑重地督促局长说,证据已经确凿,不可以再继续拖延,处理不当,还会在教育界起到不好的影响。让局里就此定案。副局还想详细调查,再做处理。可是,局长说县长都亲自过问了这个案子,他告诉副局说,这个案子千万不可以再拖延了。
时间不长,曾老师被重判,判处有期徒刑一十五年。
曾老师的妻子对她的前夫多少也有些怜悯,不由人又批评她的弟弟说:
“你个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吧,怎就不考虑考虑我们的孩子,他可是孩子的爸爸,孩子也还是他的亲骨肉啊;再说,等孩子长大了,别人问起他们的爸爸,他们怎么面对啊!你这做舅舅的未免也太缺德了吧!想个法子让他犯点错误不就行了吗?怎么一下子就把他置于这种境地?”
她的弟弟奸笑着说:
“无毒不丈夫么,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以后可不许再提这件事了!弄不好,我进去了,你脸上更是无光!”接着,他又皮笑肉不笑地对姐姐说,“姐,谢谢你,在上面多多周旋,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姐姐气愤地说:
“再周旋,以后连我也给周旋进去了,不会办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