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鱼恨极了秦子凡。

恨极了他知道红日的规矩，知道星球实验的规矩，竟是连两个孩子问也不问。

不是恨他和萧清雅纠缠不清，是恨他逃避面对发生的事情，看着是被催眠，事后心里应该清清楚楚。

恨极了秦子凡对夏家袖手旁观，若不是周海平周海宁和周家，及时制止萧清雅在夏家发疯，夏家会比现在还要悲惨，造成更加无可挽回的悲剧。

夏小鱼恨极了萧清擎。

恨他为了萧清雅出卖自己，恨他让孩子那样危险那样长大，让她在角斗场生死徘徊毁了自己。

恨他为了出卖她，还卖了黄豆豆和刘思城，卖了黄十七和刘思良，让黄家刘家怨恨夏家，让两家以为他们是为了照顾孩子，才留在红日城。

更是恨极了萧清擎，纵容萧清雅在夏家发疯，纵容萧清雅是异能者对普通人动手，纵容萧清雅以为自己是夏小鱼，下令杀了于根和明阳兵团那么多雇佣兵。

夏小鱼恨极了萧清雅。

不是恨她冒充自己，疯子的世界没人能懂，是恨她毁了夏家，杀了跟随夏家的那么多异能者。

更是恨极了萧清雅，杀了李秋李纹和夏小童，伤害夏奶奶和夏青，扣押了夏山夏小火夏小水，折磨夏小正和夏小叶。

只是因为夏家不认她是夏小鱼。

夏小鱼更恨自己。

贪恋那点点温情，不但毁了自己，连累了孩子，连累了夏家，连累了朋友，还有哪些不认识的异能者。

蜷缩在凉台上，咬着小手臂。

恨不得时光倒流。

秦子凡在夏家的金属楼顶仰望天空。

那天若是没有吃幻情花。

是不是就可以辨认出隐匿的萧清雅，是不是就能等着小鱼回来，是不是就可以避开萧清擎的催眠。

是不是就能制止萧清雅在夏家杀人，是不是就可以发觉小鱼跟在身后，亲眼看到他和萧清雅肆无忌惮。

小鱼杀了萧清擎和萧清雅，是在杀死心中的善良和最后的容忍，是在杀死心里的感情和秦子凡。

小鱼，那样单纯的小鱼，亲手杀了萧清擎和萧清雅，那样善良的小鱼，亲手杀了萧家的雇佣兵，那样美好的小鱼，眼里只有仇恨没有感情。

秦子凡仰望星空，精神力看着巷子里的石头院子，大树上的夏小鱼，房间里快乐的儿子安安。

孩子，拿什么来面对自己的孩子。

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看着冰晶圆柱上的萧清擎和萧清雅，咬碎了嘴里的幻情花。

夏小鱼的感知，看着秦子凡嘴角露出欢喜，看着他的眼睛充满着快乐，看着他的眼睛流出血泪。

“小鱼，给我，给我！”

“不给，找别人去！”

“那我真找别人呢？”

“那你就去死！”

“好，只找你行了吧！”

“找了也不能是萧清雅！”

“想什么呢？”

“要是找了呢？”

“那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