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见那两女子嚷嚷着要找回场子往大厅中间去了,一时间不少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钟墨,暗自猜测着钟墨的身份。
在叶家举办的宴会上打人,那可是完全不把叶家放在眼里啊,他们实在好奇钟墨有什么依仗敢如此肆无忌惮,再加上钟墨面生的很,就更让周围的人好奇了。
钟墨神色平淡如常,继续慢悠悠的喝着酒,周围人的议论他都听在耳朵里,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在踏入修炼一途后,钟墨发现他越来越追求无拘无束的那种感觉,对于世俗的所谓规矩,人情世故看的越来越淡。以前的他还是很老实本分的,现在做事却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兄弟,介意我坐在这吗?” 正在钟墨抿了一口酒,闭目体会着嘴中的酸甜苦辣时,一道爽朗的男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睁开眼,是一个穿着蓝色得体手工定制西服的男子,此时正面带和煦的笑容看着自己。男子很是清秀开朗,只是似乎眉宇间带着愁容。
“没关系。” 钟墨点了点头,说完继续闭上眼,不理会那男子。
“谢谢。” 男子道了一声谢,随即在钟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朝着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那服务员立刻过来给那男子倒了一杯酒。
男子一边品尝着手中的酒一边慢慢地打量着钟墨,在他眼中,钟墨的长相倒是在其次,反而是那神态自若,处事不惊的气质令他暗暗称奇。先前钟墨睁眼看他时,他从钟墨那双黑色的眸子中没有看到任何情绪,平静的像是湖水一般,没有任何涟漪。
要知道,他虽然也坐在这里,但他只是因为一些烦恼,来这里静静罢了。不像钟墨自始至终都坐在这里,仿佛对宴会上的任何人或事都不感兴趣。
钟墨这种神态,他只在一些长辈身上见到过,男子明白,钟墨似乎并未看得上这宴会,来这里没有任何目的。
“你说人活一世,真的不能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吗?” 男子一边喝酒一边忧郁地长叹了一声。
“你觉得呢?” 突然,男子转向钟墨,有些郑重的问道,他很想看看面前这个从始至终都神态自若的男人会怎么选择这个话题。
听到男子的话,钟墨睁开眼。
“普通人当然不能,从小要努力读书,长大后要努力赚钱;人到中年,又是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老了也不愿意加重子女的负担。”
钟墨有些感慨,如果他没有获得因果天书,应该也是这样子过完一生吧。
“但你们这种出身则不同,学历对你们而言不是必要的,工作家里也能安排的妥妥当当,普通人一辈子遥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你们唾手可得。” 钟墨注视着那男子。
“是啊,但是身在我们的家庭也有自己的烦恼。” 男子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们从小享受着家族的优待,到头来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却是要为家族奉献,有得必有失,这种道理我当然懂,只是......” 男子犹豫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半晌后,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出生吧?钟墨有些猜到了这男子想说什么。
“没有只是,只是你不够强,或者你家族不够强,所以要面对利益妥协。如果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碾碎一切,那就不会有什么能够约束你。” 钟墨这句话既是在给那男子解惑,也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