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太监走进去,下从文予离和凌嫦自然是被拦在了外面,宇文景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他,两人视线交汇,暗潮汹涌。
单子濯搓了搓手,意有所指地对沈榆道:“师妹,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还冷?我现在心头的火都快把我整个人都给烤着了!”沈榆没好气地说。
进了正殿,单子濯一看前面的人顿时笑出声。
这不巧了,鼻青脸肿的时岫白正坐在皇帝的下位。
他看见沈榆和单子濯,肿胀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但不断起伏的胸膛还是表明他气得不轻。
沈榆看不见他的样子,但能辨别出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时岫白,顿时没有好脸色了。
行完礼后,沈榆率先开口:“陛下,我要状告时岫白!”
凌霄王知道她看不见,有些头疼地苦笑道:“沈丫头,你可知道你状告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宇文景凑在她耳边,将时岫白的模样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
沈榆呆愣了片刻,她是没想到自己的师兄是个吃不了一点亏的人!
告状的时岫白气的发抖,他和凌音被打成这样,整个京中都没有医馆收他们,好不容易来了皇宫,御医却说他这伤势只能慢慢的养好!
他可以忍受,可凌音怎么办?
凌音可是一个女孩子啊!
“沈榆!你师兄把我和我的未婚妻打成这样,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还要状告我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你不把凌霄皇室看在眼里,难道真的要你宗主出来评评理吗?”
喜怒向来把持很好的时岫白头一次破防,他的声音沙哑又难听,活脱脱像个鸭子。
“明明是你动手在先,让我师兄受了重伤!”
沈榆气势十足,丝毫不肯让步。
单子濯在旁边听得汗流浃背。
他心道沈榆你救命也得想个像样的理由,时岫白那边肿得跟猪头似的,他这边毫发无伤,怎么看也不好对比吧!
沈榆痛心疾首道:“人们常说,恶语伤人六月寒,吓唬幼儿的一句话他都能铭记终生,何况我师兄这般心思细腻的人,你的一句恶毒的话,让我师兄受了严重的内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时岫白:?
“你的伤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好,但我师兄的伤不会!他每次睡觉前都会想起你的话,然后他就会睡不好,他睡不好将无法修行,灵力就没法提高!你这是将一个修行之星毁掉了!云江宗的宗主应该来找你问问!”
众人:……
单子濯反应很快,捂着胸口止不住地皱眉摇头,好似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时岫白没想到沈榆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手指着她不断颤抖:“你……你……你胡说八道!”
“那你敢在陛下的面前将你那番话说出来吗?”沈榆问道,她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接上:“我看你也是个修行奇才,一张嘴,能杀死一个人。”
单子濯扯她衣角,示意她别说过了。
凌霄王在一边看得乐呵。
时岫白来找他寻沈榆的麻烦,他本不想管的,但看在他献上来的三座城池,还是叫沈榆来意思行了。
但没想到,沈丫头不同往日,竟是一点亏都不吃。
不错,有她娘当年的风范!
时岫白自然不会在凌霄王的面前把自己说过的话再说出来,一口气憋下去,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沈榆强词夺理,简直是心思恶毒之人,怪不得凌嫦跟着她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