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夏末，却有种数九寒冬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搓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而且，桑清泽正背对着她，站在那儿半天不动一下，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桑清泽，咱们是交易关系嘛，我很懂事的。你要是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可以和我商量啊。咱们的合作，就应该秉持着互惠互利，共同进步的原则嘛！”钟月白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但，得到的仍然是满室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沉默着的桑清泽才幽幽开口，语气冰冷如深冬冰锥：

“你想让我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额……我是看你平时，好像除了工作没什么娱乐活动。而且……而且男人不是都有那个咳咳……正常的生理需求，不找别的女人你怎么办啊？你是不是害怕被奶奶看到，奶奶会骂你？这个……如果你提前打招呼，我倒是可以帮你瞒一瞒的。”

钟月白仍然在努力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

却没想到自己话音落下，桑清泽猛地转过身来，暴露在灯光下的脸色，不仅铁青，还阴沉到了极点。

都到这一步，钟月白要是还没发现自己说错话，就是真傻了。

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只是处于动物对于危险判断的本能，选择暂时闭嘴。

“如果现在和你结婚的是谢俊羽，你还会让他出去找别的女人吗？”桑清泽声音冷到能冻腊肉，“或者说，如果是……”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好像他说出那个名字的行为，就已经是内心无法忍受的暴行了。

钟月白呆滞了一下，下意识说：“如果是谁？”

刹那间，有金黄毛发的小猫咪、想要做影帝的宏图大志，还有那些互戳痛楚的咒骂，都涌入脑海。

她不知道这些事，桑清泽到底知道了多少。她也不知道，桑清泽是不是想说出那个名字。

但……

“你对我的情史，好像很了解啊。”她诧异地说，“就连我以前暗恋过谢俊羽的事都知道，这恐怕不是桑总肉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吧？”

桑清泽眼底汹涌着的波涛，眨眼间归于平静。

钟月白转移话题转移得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在明示，她现在不想提。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迅速恢复正常。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说：“结婚之前，调查过。”

“哦。”钟月白闷闷应声。

“那晚，你走得太快，我没看清你的长相。”男人收拾好了一切，自如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这些是找你的过程中，底下人调查到的。”

钟月白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半张床，然后默默看着他熟练地拿被子在两人中间做出隔断。

“其实是为了确认，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吧？”钟月白突兀地说。

桑清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