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地挪开手肘。
北慕寒看向矮案,上面白花花的宣纸,格外得亮眼。
他眉毛一挑,眼尖地瞥见了地板上,她委地的裙摆边缘露出的一个小纸团。
忽然就明白了她刚刚的反常。
她别扭地解释道:
“我字写得丑……”
小姑娘垂着脑袋,抿着唇不敢看他,小巧的鼻尖上印了墨汁,应当是打瞌睡时,趴在了未干的宣纸上染上的。
还依稀可以看清楚那两个字的轮廓,便是那二字,“从心”。
她这模样像极了打翻盘子,还来不及毁尸灭迹,便被主人抓包的小花猫。
又怂又委屈。
看得北慕寒心都要化了。
他摸出锦帕,就这么很自然地伸过去,动作舒缓地给她擦鼻尖。
叶苏苏愣了愣,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光。
她一时忘了反应,就这么任由他手上动作不停。
小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乱跳了。
她慌乱眨了下眼睛,正要错开北慕寒的手。
可男人正好已经擦干净,收回了手。
叶苏苏正想松口气缓缓,可下一瞬,左手臂一重,被某人放在了案桌上。
此刻北慕寒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随后叶苏苏的右侧伸出一只手臂,
宽袖一挥,北慕寒不由分说地把毛笔放在她手上,然后就这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如本宫教你,如何。”
哈?
叶苏苏怔愣。
明明是征询意见的疑问句式,可是那语气分明就是陈述句。
做都先做了,才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由得她做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