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张茗茗走了，原本要见到妈妈的激动心情一下子就熄灭了。

一直到进了房间，依偎到了程湘宁怀里，闷闷地喊了一声“妈妈”，仍旧有些不开心。

程湘宁刚刚背完了明天的台词，见她有些不开心，只以为是没跟她分开过这么久所以想她了，于是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直到喵喵开心地去跟橙子一起吃小蛋糕了，她才看向张茗茗。

“你怎么像有心事啊？”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张茗茗什么时候有过心事啊。

张茗茗看了看重新开心起来的喵喵，又看向程湘宁，还是打算告诉她。

听完之后，程湘宁有些发神，“他在楼下？”

下意识就要起身去窗边，又生生止住了。

张茗茗点头，“而且…喵喵好像很喜欢他，看到他就很兴奋地跑过去，因为我要带她走，还有些不开心。”

“她不开心是因为…”程湘宁难受起来。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神奇吗？

她不过见过乔子陆三次。

“他妈妈来找过你了？”张茗茗问。

程湘宁点头，“来过了，昨天就来了，听她说，乔子陆已经知道喵喵的身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茗茗抿抿唇，还是把乔子陆和她的对话告诉了程湘宁，“…他很肯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程湘宁很费解，“小西倒是告诉我，喵喵告诉乔子陆，宇轩不是她的爸爸，或许他是自己猜到的。”

张茗茗又看向喵喵，“其实，喵喵很渴望有个爸爸。”

程湘宁怎么会不知道呢？自从喵喵问过她关于爸爸的事之后，程湘宁就格外注意起她的情绪，她发现好几次，喵喵看着陈子川和拖拖亲热的时候表情有些难过。

可是她很懂事，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都会很快就装作没事。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毕竟还太小，掩饰起来也没有那么完美，她还是看出来了，程湘宁就在想，她没看出来的时候还有多少呢？

她的喵喵有多少时候都在羡慕有爸爸的小孩呢？

“我该怎么办呢？”程湘宁喃喃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其实…乔子陆没有做错什么，他本来答应我不这么急来找你，可他担心他妈妈说了什么让你生气，就着急地想来解释。”张茗茗说道。

程湘宁又何尝不知道呢。

当年是他妈妈和她自己决定的分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她，哪怕她那时可以说得上是声名狼藉。

可是，她的自尊怎么办呢？

她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那是不伤害到他唯一的办法。

可是，四年来，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在想，如果那时候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渡过一切…又会怎样呢？

她不怪乔子陆，却为自己难过。

更何况，还有他妈妈。

当初对自己弃之敝履，唯恐他儿子沾染上她分毫。

现在知道有个孩子，又跑来轻飘飘地道个歉，就想让她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程湘宁还没有那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