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果回去，遇见他怎么办？

四年了，他还是没放弃找她，若是让他知道了喵喵的存在，恐怕就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了。

她不想毁了他，当年不想，现在更不想。

“不要什么事都让自己承担，你可以依靠的还有很多人。”宁宇轩拍拍她的肩。

“不要说我了，你呢？听说你也解约了？”

宁宇轩往椅背上靠了靠，“是啊，你解约后不久我就解约了，我也实在是厌倦了，现在我在北京开了家音乐教室，赚的也不少，还比以前轻松。”

程湘宁也从陈子川那里听到过一些，“还发歌吗？”

“偶尔想写了就写一首发一发，不用像以前一样在意数据，在意评价，还蛮舒服的。”

“挺好的。”程湘宁真心觉得好。

“听说茗茗要复出了？”

程湘宁点头，“是啊，她怀孕之后就没出现了，定了一个月后在北京开个小型复出演唱会。”

宁宇轩不过待了一天，他走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却都舍不得了，一人一边挂在他脖子上不让他走。

“叔叔答应你们，很快再来看你们好吗？”

陈拖拖死死拽住他的衣服，“骗人！”

“骗人！”程喵喵复读机。

“不骗人！叔叔保证！”

程湘宁带着两个孩子送宁宇轩去镇上坐车，回来的路上，喵喵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喵喵你怎么了？”拖拖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像个小大人一般蹲在喵喵面前问她。

程湘宁本来在发呆，听到这话一下子回过神来，也赶快询问起喵喵来。

“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妈妈，宁叔叔是我爸爸吗？”

程湘宁皱眉，“当然不是啊，怎么这么问？”

“那到底谁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拖拖姐姐有爸爸，我没有呢？”她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程湘宁心疼得要死掉了。

喵喵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是她太小还不懂，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哭不哭，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呀！”拖拖抱着喵喵安慰道。

程湘宁赶紧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对啊，干爹对你跟拖拖姐姐一样好是不是？”

喵喵想了想，点点头，“是，可是……我还是想有自己的爸爸……”

程湘宁再也忍不住把两个姑娘抱进怀里，自己也大哭起来。

张茗茗来接她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陈拖拖两只手分别拍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背，皱着眉十分苦恼，见到张茗茗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妈，都哭了。”

张茗茗上前把程湘宁从孩子的怀里挖出来，将她脑袋放到自己肩上，又伸手给喵喵擦眼泪，“喵喵乖啊，干爹买了糖葫芦，快跟姐姐回去吃吧。”

一听有吃的立刻不哭了的程喵喵，拉着陈拖拖的手跑回去了，剩下程湘宁还在抽泣。

“怎么了？”张茗茗也像拖拖一样轻轻拍她的后背。

程湘宁很无助，“我不是个好妈妈。”

张茗茗给她擦眼泪，“胡说，你是最好的妈妈！”

“可是我让我的女儿没有爸爸！”

“有爸爸有什么用？你看陈子川有用吗？”

程湘宁被她逗笑，握拳打她，“我认真的！”

张茗茗叹了口气，“相信我，喵喵有你很幸福，或许的确会有遗憾，但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难道跟她爸爸相认，以后走到哪里都有镜头和闪光灯，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就幸福了吗？”

程湘宁吸吸鼻子，“那她再问爸爸我怎么说啊？”

“说死了。”

“……”茗茗，那好歹是你粉丝啊！